第152章 花樣作死的前奏(1 / 3)

京城。

江漣漪最近的心情像是跳崖似的,急轉直下。

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被白蓮膈應得夠嗆,李鈺對她雖然一如既往地很好,但對那個白蓮也不差,甚至都不讓白蓮喝避子湯,她鬧過,也回家找爹爹哭訴過,可是效果都不大。

後來,寧王帶著秦綰出京了,白蓮在京城失去了靠山,她頓時覺得,這是個收拾白蓮的好機會。

然而,怎麼也沒想到,白蓮這個女人如此精明,寧王前腳一走,她就抱病,從李鈺口中討到了不用前去向太子妃請安,自己關起門來養病的口諭。人家都不在麵前出現了,她總不能日日跑去一個側妃的院子裏沒事找事?

要說白蓮自己退讓,江漣漪也是可以接受的,等病上個一個月半個月的,太子早就不知道把她忘到哪裏去了。可是,也不知道白蓮用的什麼手段,明明她病著,卻也總能勾著李鈺時不時去她那裏坐坐。就算李鈺在主院留宿的時候,也會有白蓮的侍女來報,說側妃身上不好了。

李鈺總說去看看就來,可每次一去,就再也沒見回來過,隻是第二天再跟她說抱歉。

江漣漪氣急,下次便不讓他去,頭一回,李鈺雖然不高興,但也依了她,誰知第二天就知道側妃昨夜病得起不來床,太子妃竟然把持著院門連讓人去請大夫都不讓。

於是李鈺勃然大怒,狠狠地訓斥了江漣漪一頓,差點連府裏的管家權都收回來。也幸虧是太子府沒有女性長輩,側妃又病了,再關了太子妃不讓管家實在有點看不過去。

可是,江漣漪是真覺得冤枉,她什麼時候不讓白蓮請大夫了?偏偏那個門房還真是她陪嫁的人。

自己的奴才幫她出氣,她也不好冷了自己人的心,何況,在她看來,白蓮根本就沒事,隻怕連病都是裝出來的,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寧王一走她就病?何況……你要是真病了,還時不時留太子一整夜做什麼,別說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就算白蓮有這種少女情懷,李鈺也沒那耐性!

於是,江漣漪一氣之下,又跑回了丞相府去。

“這也太過分了。”尹氏服了蘇青崖的藥後,身子好了很多,如今也能起身活動了。

“就是嘛,娘……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江漣漪哭哭啼啼地抹眼淚。

“這話可不能亂說。”尹氏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這個女兒,怎麼就一點兒都沒學到他們夫妻兩人的城府呢?就算心裏再想,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

江漣漪也自知失言,擦了擦眼睛,低頭不語了。

“去看看老爺下朝了沒有。”尹氏歎了口氣,吩咐道。

“是。”侍女應聲而去。

“等你爹爹回來給你想個法子吧。”尹氏安撫道。

“爹爹現在都不疼我了,我在太子府這麼被人欺負,他都不幫我!”江漣漪眼睛一紅,嘴巴一扁,這回是真傷心委屈了。

“怎麼會?你爹爹一向對你最好了,怎麼能不幫著你呢。”尹氏安慰道。

“爹爹都不肯叫太子休了那個女人!”江漣漪氣道。

“……”尹氏也無言,她不是江漣漪,自然看得更明白些。白蓮身後牽著寧王府的勢力,太子怎麼可能放手?

“夫人,小姐,老爺來了。”侍女在外麵稟告道。

“爹爹!”江漣漪直接撲了上去,拽著江轍的衣袖就訴苦,“爹爹,你要給女兒做主啊。”

“又怎麼了?”江轍歎了口氣,坐了下來,臉上滿是疲倦之色。

“朝堂上可是有什麼為難事?”尹氏問道。

對她來說,女兒雖然重要,也重要不過這個男人。

“還不是雲州災情的事,賑災糧食被劫了,陛下在早朝上大發雷霆。”江轍閉著眼睛道。

尹氏聞言,示意侍女去端了參茶上來,自己親自給他按摩這太陽穴,一麵輕聲道:“老爺也別太心煩了,雲州那邊,不是還有寧王殿下在嗎?”

“行了,你身子不好,也別累著了,坐吧。”江轍抓住了她的手。

“是。”尹氏溫柔地一笑,挨著他坐下。

“爹爹!我說的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嘛?”江漣漪一跺腳,又轉到了他麵前。

“聽見了,你和太子又怎麼了?”江轍道。

“還不是白蓮那個賤人,老是勾引殿下,爹爹,你想想辦法讓殿下休了她嘛。”江漣漪撒嬌道。

“沒有白蓮,還會有白荷白梅白桃,太子要後院有一個寧王府的女人,不會讓任何人動她的。”江轍道。

“我們江家哪裏比不上寧王府了?”江漣漪不服道。

“所以你是太子妃,她隻是側妃。”江轍靜靜地說道。

“可……爹爹不也是隻有娘親一個?”江漣漪道。

“因為爹爹不是太子。”江轍回道。

“是啊,漪兒,太子殿下注定不可能隻有太子妃一個女人,你在嫁給他的時候,就該知道這一點。”尹氏也勸道。

“可是,我沒想到會有這麼難受。”江漣漪又擦了擦眼淚,委屈道,“何況,那個白蓮在大婚當天就這般給我沒臉,然後不到半個月,竟然就嫁了過來,現在女兒都快成為京城的笑柄了!”

“這倒也是,就算殿下要納側妃,原也該等個一年半載,或者漪兒有了身孕的。”尹氏也讚同道。

“這件事,寧王也很惱火。”江轍道。

太子自己做的孽,還有什麼辦法,皇帝也要顧著點寧王的怒火,能下旨賜婚已經算是最皆大歡喜的結局了,至少從表麵上看來,是君命難違,並不是太子和太子妃失和,大婚半月就急著納妃。

可以說,是皇帝替太子分擔了一半的責任,還背了一口好大的黑鍋!

“那怎麼辦?”江漣漪道。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是太子妃,天然就占著上風,難道還鬥不過她?”江轍皺眉道。

“我……”江漣漪氣結,半晌才道,“誰讓殿下老幫著她?”

連尹氏都能聽出她話裏的底氣不足了,李鈺雖然看重寧王府的力量,但江家一樣是他的強助,不可能厚此薄彼到這個地步的,頂多就是兩不相幫。所以,明明就是自家女兒鬥不過那個白蓮,才會處處吃虧。

“爹爹就不能跟太子說說嘛?”江漣漪拉著江轍的衣袖道,“以前爹爹說什麼,殿下一向很聽的。”

“以前是以前。”江轍看著她,冷然道,“你沒嫁過去之前,是太子不得不軟語妥協,現在你已經是太子妃了,就是我江家投鼠忌器,懂了嗎?”

“殿下就不怕爹爹不幫他?”江漣漪不信。

“他當然不怕。”江轍冷哼道,“江家唯一的血脈被綁在了太子府,我不幫他還能幫誰?江家現在……早已沒有退路了。”

“可是……”江漣漪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初讓你嫁給你表哥,以爹爹的勢力,當然可以護著你在尹家橫著走,讓你表哥除你之外沒有別的女人,你自己不肯,死活鬧著非要嫁給太子。太子是君,爹爹是臣,臣子如何威脅君王?”江轍問道。

“可是,女兒是真心喜歡殿下,不是因為他是太子啊。”江漣漪哭道。

“那太子可是真心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江轍反問道。

“我……”江漣漪一滯,雖然很想說是,但就算她不聰明,卻也知道,這話連自己都騙不過。

男人愛還是不愛,再不聰明的女人對這方麵也是很敏感的。

江漣漪很清楚,李鈺不愛她,也不愛白蓮。

他真正愛的,或者說是愛過的女人隻有一個,歐陽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