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扒了褲子再打(1 / 3)

要說淩子霄帶兵搜查京城,最不會搜到的地方是哪裏?

皇宮?不,雖然宇文靖和宇文雄在皇宮裏躲了好幾天,可幾天還行,躲一兩個月的,完全不可能,何況,宇文靖被擒,就憑宇文雄那個半吊子武功豈不是被困死在皇宮裏出不去了?

事實上,不到十天,他們曾經的躲藏地就被找到了。是冷宮院子裏一個荷花池中心的假山,有一塊是空的,可以容納兩個人,繞著池塘轉一圈,從外麵也看不出破綻。不過,到了最後,連荷花池的水都被抽幹了搜查,自然沒什麼秘密可以永久存在。

要是太上皇當政,淩子霄當然不敢在皇宮裏掘地三丈找什麼刺客,不過現在小皇帝沒有話語權,攝政王以皇帝的安危為名,讓淩子霄徹徹底底地搜,他自是毫無顧忌。隻可惜,假山裏隻剩下一堆還算新鮮的果核能證明,他們來晚一步。

宇文雄一個人,那是絕對沒有辦法再混進皇宮去的,而淩子霄第一次辦這樣的大事,也是卯足了勁頭,毫不留情地搜查了所有官員府邸,又用重金雇傭了兩個市井裏的地頭蛇,連賭坊的地下室、青樓調教姑娘的院子、最髒亂的暗娼接客的屋子、乞丐窩這種地方也全部翻過一遍,惹得京城的三教九流怨聲載道,淩從威都愁白了頭發,生怕兒子愣頭青的性子得罪人太多,幸好被淩霜華勸住了。

淩大小姐說,既不想得罪人,又想獲得重用,天底下哪有那麼兩全的事?反正淩家已經被綁在攝政王的船上了,中途下船也不可能,還不如拚一拚,說不定將來淩子霄的前程還能超越父親呢。

然而,就算是淩子霄這麼用心搜查了,卻依舊沒有宇文雄的影子,連李暄看了報告,也不禁盯了淩子霄很久沒說話。

這真的是個人才啊!李暄覺得,就算讓他帶隊去搜查,有些地方恐怕也想不到。

這樣還找不到,隻怕是方向有問題了。

於是,從京城到北燕的關隘都貼滿了宇文雄的畫像,連一些小路也派駐了哨卡。

很多人不明白李暄為什麼對一個走脫的宇文雄如此在意,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和蠱毒扯上關係的人,極度危險!

可是,今天秦綰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有一個地方,是淩子霄肯定不會去搜查的,那就是——大牢。

誰會去牢裏找一個在逃的嫌犯?這才是真正的燈下黑!

宇文靖身材高大,不容易假裝,所以他去引開視線,也做出了宇文雄已經逃離京城的假象,最後假裝熬刑不過的時候吐露出一點“真相”,過後算準時間,在北燕出現一個“宇文雄”,那就塵埃落定了!

誰會想到,宇文雄其實還安安穩穩地待在京城呢?

潑皮無賴沒什麼身份戶籍的證明,在大牢裏關上兩個月出來,不但盤查鬆了,而且能手持東華官府給出的證明,更不會有人懷疑他了,真是好算計!

荊藍那一聲脫口而出的“大牢”並沒有壓低音量,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犯人的背脊微微一僵,似乎猶豫了一下。

“宇文雄,本郡主找你很久了,還想跑?”秦綰寒聲道。

連葉雲飛都被嚇到了。

宇文雄?被淩子霄這麼一折騰,京城還有人不知道宇文雄是誰的嗎?可是,不是一直沒找到嗎?有傳言說他已經逃回北燕了,那長樂郡主是在對誰叫宇文雄?

“怎麼,以為本郡主是在詐你嗎?”秦綰微微勾了勾唇角道,“荊藍。”

“是,小姐。”荊藍之前隻是覺得隱約眼熟,可小姐說他是宇文雄,她才恍然過來,雖然因為瘸了一條腿的關係導致走路姿勢變化很大,但一個多月而已,又不是為情所困的姑娘家能把自己折磨到瘦骨伶仃的地步,宇文雄的身形其實沒多少變化。

當然,宇文雄也不敢折騰。沒有體力耐力,他怎麼能一個人返回北燕?

那犯人——宇文雄看到荊藍撲過來的動作,終於知道自己確實是暴露了,不禁鬱悶得要吐血!本來他就是想坐牢幾天,可誰知道那家鋪子還是有後台的,直接被丟進了刑部!刑部大牢可沒奉天府那麼容易出去了,而且還要忍受屁股上挨了二十板子的羞辱,這些宇文雄都忍了,可早知道提前出獄會剛好被秦綰撞個正著,他寧願在牢裏關滿半年的!

你說你一個堂堂郡主,沒事跑到刑部大牢裏來幹什麼?參觀嗎?

“還想跑?”荊藍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滾!”宇文雄眼珠已經泛起了紅色,神態凶狠。

他的命是在宇文靖的掩護下,忍著非人的羞辱保下來的,若是這時候被抓住,那些犧牲不就全部白費了嗎?

荊藍的武功比宇文雄那個半吊子高得多,不過她記得秦綰說過這人和南疆有關,也不敢大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丟過來一塊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中穴道。

宇文雄保持這猙獰的姿勢被定在當場,才看秦綰慢條斯理地走過來,淡淡地說道:“瞪我做什麼?本郡主又沒說過不偷襲。”

“……”宇文雄咬牙。狡詐的東華人,尤其是東華的女人,最陰險不過!

“郡主。”葉雲飛趕過來,滿頭大汗。

行刺皇帝的北燕刺客居然躲在刑部大牢裏,這絕對是刑部上下所有人的失職,要是攝政王問罪,誰也跑不了!這時候他都有點恨何金碩了,你沒本事也就算了,偏還弄個這麼糟心的親戚!要是人被送進奉天府,那也是宋忠的責任啊!

“去個人,稟報攝政王。”秦綰沉聲道。

“是。”葉雲飛立即就讓剛剛的主事跑一趟攝政王府,然後又命人去通知閔行遠和何金碩。

怎麼說,他隻是個右侍郎,攝政王的雷霆怒火也不該由他一個人來承擔啊。

·

李暄來得很快,隨同前來的還有淩子霄。

秦綰已經移步刑部大堂,閔行遠滿頭是汗地站在下首,心裏已經在滴血了。

他熬過了廢太子謀逆依舊屹立不倒,若是栽在一個小小的北燕刺客上麵,那才叫不值。

“真的是宇文雄?”李暄問道,“人呢?”

大堂裏,居然隻有秦綰坐著,閔行遠和何金碩站著。

“應該是吧,太髒了,我叫人拖下去洗洗了。”秦綰笑道。

“那就等等。”李暄很清楚,所謂的洗洗,肯定不是給他洗澡換衣服,而是洗掉臉上的易容,就看連荊藍這個姑娘家都一起去“洗”了就知道。

“淩將軍記得給本郡主送謝禮。”秦綰笑眯眯地道,“怎麼說,本郡主也幫你抓到了一個重要犯人是不是?”

淩子霄的表情很鬱悶。他大動幹戈的,一個多月都沒找到的人,長樂郡主到刑部來逛了一圈,就正好遇到了……還有比這更憋屈的嗎?哦,還真有更憋屈的事。因為過後他還得備禮去謝謝秦綰!

讓自家姐姐去行不行……

淩子霄是真心覺得有點生無可戀,從青冥劍開始,這位大小姐就是專和他搶東西的是不是?

“王爺請上座。”閔行遠道。

“紫曦,過來。”李暄淡然道。

“哦。”秦綰放下茶杯起身。

還是何金碩會看眼色,趕緊在公堂最上方又加了一把椅子。

李暄拉著秦綰坐下,掃視了一圈,這才開口道:“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當堂審一審那些刺客吧。”

“是。”閔行遠答應了一聲,臉色卻更苦了。

宇文雄在刑部大牢躲了一個多月不說,就連宇文靖和蘭桑郡主嘴裏,也沒審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這絕對是刑部失職了。

很快的,刑部的公人就先將宇文靖和蘭桑郡主壓了上來,不過,兩個人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