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壽辰後第二天,夏澤蒼就告辭下山了。畢竟這次會盟西秦是東道主,他總得比東華的人先到。
李暄和秦綰倒是在鳴劍山莊多呆了幾日,隻是遺憾的是,沈醉疏的問題,唐默沉思數日也沒有什麼可行的方法。
沈醉疏雖然不是很在意,但唐少陵卻有些消沉。
武道孤獨,有時候一個對手甚至比朋友更難尋。
如今的聖山高手榜,十年之後,且看還能有幾人笑傲?
離開的時候,就隻有李暄、秦綰和沈醉疏三人。
蘇青崖要留下來給唐默複診,而唐少陵顯然不適合跟著去西秦和東華的會盟,雖然他本人其實挺想去的,卻被歐陽鷺和秦綰一起製止了。
在大榕城彙合了荊藍四人,一行人悄無聲息地上路,竟然也沒比夏澤蒼慢兩天就到達了西京,而這會兒淩子霄率領的大隊人馬還有三四天的路程。
西京舊名西陵,原本是西秦的舊都,大約三百年前的一位西秦皇帝嫌棄西京太靠近與北燕的邊境,所以下令遷都,將都城往西南遷了數百裏,於是西陵就被稱為了西京。
舉行會盟的地方是西京行宮,雖然過去了三百多年,這座舊日的華麗宮室已經不複輝煌,但畢竟是舊都,西秦的財政每年花費在修繕行宮上的費用也不少,用來舉行兩國會盟也不丟麵子。
執劍在距離行宮最近的一家客棧裏包下了一個院子安頓下來,預先安置在西京的暗衛也將情報送了上來。
包括西秦方麵參加的人員,明的暗的,以及夏澤蒼到來後,西京的防衛布局。
李暄一到就窩進了其中一間房間改裝的書房裏,秦綰想了想,帶上執劍和荊藍就出去逛街了,客棧內自然有莫問和秦姝打點。真有事,還有沈醉疏在呢。
“西京這裏看起來和我們東華也差不多嘛。”荊藍一邊打量著街道兩邊的景物,一邊說道。
“除了北燕,其實三國都大同小異。”秦綰笑道,“不過,西秦西邊的一些城市因為接近西域,混血較多,不免就多些異域風情。”
“夫人想去哪裏逛逛?屬下前幾年來過一次西京,還算路熟。”執劍道。
秦綰抬頭看看日頭,便道:“去找家熱鬧些的酒樓。”
“是。”執劍會意。
想聽八卦,酒樓茶鋪自然是消息最靈通的,這個時候,想必是最熱鬧的時候。
執劍記性不錯,就算是幾年前來過,對街道也很熟,東拐西歪的,帶他們來到一家看起來門麵有些陳舊的酒樓,一邊解釋道:“夫人別看這酒樓不起眼,地段也不好,但卻是西秦遷都之前就存在的老店了,很多老客都是特地來的,能聽到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呢。”
“那就進去吧。”秦綰自然不會懷疑他的判斷。
酒樓外麵陳舊,裏麵倒是幹淨整齊,很有幾分古韻。
為了聽消息,秦綰並沒有選擇雅間,而是選了二樓大堂的角落裏的位置。
不容易被人注意,卻能縱觀整個二樓。
西秦因為朝廷和江湖關係融洽,民間尚武,隨處一瞧就能看見好幾桌帶著武器的江湖中人,也有英姿颯爽的女俠,最吸引人眼球的,居然是一桌尼姑,盡管桌上的都是素菜,但尼姑進酒樓,也肯定不是隻伺候佛祖的尼姑了。
看到秦綰的目光,執劍低聲道:“那些尼姑是水月庵的,看情形是帶著年輕弟子出門曆練的。”
秦綰頓時了然。
水月庵,江湖三大佛門之一,弟子上千,見到也不出奇。不過,想想一千多個尼姑排排坐念經的那場麵,還是覺得挺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