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秦綰動了動眉毛。連等到晚上都來不及嗎?
“還真差點兒被得手。”慕容流雪苦笑了一下才道,“這些死士都是以命換命的打發,極為凶悍,隻盯著要殺的人,若是普通的侍衛,就算執劍和莫問這個級別的也未必防得住。”
“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才會引來死士殺人滅口!”秦綰喝道。
“不知道!”玄玉臉上漲得通紅,極為暴躁,“師父帶我們下山就是來追殺叛徒的,一路都沒發生特別的狀況,何況我們剛剛進京,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算人,除了客棧的小二,也就隻見了喻師兄一個!”
“是誰告訴你們,泣雪劍在京城出現的?”喻明秋忽然道,“師父以前說起過,那把劍雖然名為“劍”,其實形如匕首,而且得名“泣雪”是因為用它成名的是祖師雪真人,傳說祖師仙逝後,此劍日夜悲鳴,七日方止,所以才叫泣雪劍,所以劍身上是沒有任何字跡銘文能證明它是泣雪的,若不是熟悉的人,不可能認出泣雪劍。”
“這……”玄玉頓了頓,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來報信的是青城觀的俗家弟子,我隻知道是個開鏢局的,不知道他和師父說了什麼,反正師父很篤定的樣子。”
秦綰微微皺了皺眉,抬頭去看蘇青崖。
“沒個三五天的醒不了。”蘇青崖冷聲道。
秦綰一攤手,歎了口氣。
三五天?黃花菜都涼了!何況還有兩個活口——至少還有個活生生的玄玉在,幕後之人滅口之心如此堅決,絕不可能就此作罷。
“一會兒把裏麵的人和屍體都弄走,本公子這兒可不想鬧刺客。”蘇青崖又道。
“知道了。”秦綰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疼。
放在蘇宅確實是不行的,那麼扔到哪裏去踩安全呢?
淩虛子還好說,人沒死的消息多半還沒泄露出去,可玄玉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讓慕容流雪那樣的高手去給他當貼身護衛,臉也太大了點。
“對了。”玄玉苦著臉,忽然道,“那個送信的人和師父說話我好像聽到一句,什麼“從涼山挖出來”,好像是。難不成泣雪劍之前被人埋在了涼山什麼地方?”
“涼山?”秦綰心念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道,“明秋,泣雪劍多長?”
“嗯……”喻明秋猶豫了一下,用手比了比,“比王妃的陰陽扇還短這麼一截。”
“這麼小巧?”秦綰有些驚訝,心裏的那一絲靈光卻越來越亮。
比一般尺寸的匕首還短,居然叫劍,難怪會和印象對不上號,不過這個尺寸,似乎裝進女子的首飾匣裏也毫無問題?
“本妃記得……”秦綰緩緩地道,“三年前,你抓回溫暮離的地方,就是涼山,是吧?”
“對。”喻明秋肯定地點點頭。
“王妃懷疑,當年溫暮離從廢太子的東西裏拿走的那個木匣,原本裝的是泣雪劍?”秦姝失聲道。
“為什麼不可能?”秦綰反問道。
“……”秦姝歪了歪頭,好吧,有點牽強,但也並非不合情理。
“等師叔清醒了應該能知道得多些。”喻明秋說著,又看向玄玉。
眾人也一起陷入了沉思。這個家夥……怎麼才能最省時省力地保證他不被滅口呢?
“慕容,麻煩一下。”秦綰目光一亮,指著玄玉道,“把他送到奉天府去,就說……大理寺卿判決監禁一月,剩下的那個逃犯剛好被本妃撞見了,鑒於大理寺牢房安全堪慮,所以交由奉天府執刑。”
“什麼?把我關進牢裏?”玄玉目瞪口呆。
“好辦法。”慕容流雪撫掌而笑。
比起大理寺和刑部,奉天府才是鐵板一塊,攝政王的心腹,何況京城令是龔嵐。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龔嵐還能讓人死在他的大牢裏的話,他真的可以告老還鄉退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