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海岸邊的酒館,和拉蘭特的酒館那般寧靜的氣氛不同,這裏,相當的嘈雜。
陸恩才剛剛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道。
“來了一個新麵孔!嘿!小白臉,來幹一杯!”胳膊上刺青的大漢舉杯大笑,他一把摟住陸恩,接著把木頭酒杯裏的東西一股腦倒進嘴裏。
渾濁的麥酒混著一點酒沫子從他脖子滾下來,滴到了陸恩身上。
卡拉皺了皺眉頭,努力壓住自己想要擰掉這個人的頭的衝動。
主人的身體,她碰一下都會誠惶誠恐,竟然被這些人隨意勾肩搭背?
陸恩自己倒是不算在意,但也不怎麼喜歡,他把這個醉漢推開,自己走進酒吧裏。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聲音震的四壁晃動,“嘿!小家夥!你從哪兒來?”
“你看他那怯生生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城裏人!”
“城裏……真他媽是個好地方!你看他身邊的女人,比最漂亮的娼婦還漂亮。”
“他身上有一股牛奶的味道!”
一堆粗俗的水手們對著新來的人指指點點,既有好奇,也有鄙夷。
作為在大海上與風浪搏擊的水手,他們一向不太看得起帶著女仆出門的小白臉,哪怕是貴族,而且在這裏,貴族也不敢得罪他們。
在海上,沒人願意得罪水手和船員。
看著周圍醉倒在地上的一片水手,陸恩跨過在一個口齒不清的醉漢,找了一張沒有人的桌子坐下。
這裏原本是有人的,隻是他把那個趴在桌子上的醉漢提著丟了出去,所以就空出來了。
在酒館裏,大片的海食腥氣貫入鼻腔。
酒館前方中間的矮台上,舞者們剛剛結束自己的動作,貝殼,香草等東西掛滿了任何能掛東西的地方,窗戶大開,風吹的嘩嘩的,但魚腥味還是沒有絲毫減弱,畢竟連海風裏都全是腥氣。
卡拉沒有坐下,她靜靜的站在陸恩的身邊,等待主人的吩咐。
路過的醉漢想要摸一摸這漂亮女人的屁股,但還沒動手,卡拉的上半身一動不動,腳下卻後撤一步,麵無表情的踩斷了他的腳趾。
那個醉漢慘叫一聲,抱著腿滾到了路上,然後又被嘻嘻哈哈的其他水手一人踹了一腳,根本沒有人在意這種事情。
這就是海上的風氣,沒有人會害怕風浪,甚至會有傻子會去挑戰風浪,但被拍死在岸上的時候,也不會有人在乎你,想摸女人屁股當然可以,但被踩碎腳趾的時候,其他人隻會報之以嘲笑。
這一腳鬧出很大動靜,所以卡拉微微躬身,對著陸恩說道:“抱歉主人,我失態了。”
“沒有的事,隻要不是我不讓你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過問我,你可以去實現自己的想法,但是別太囂張了,初來乍到,還是低調一點。”陸恩隨口說道:“來一杯金蜜酒,有的吧?”
酒保是一個打著蝴蝶結領帶的青年人,他聽見之後,立刻回答道:“當然有,馬上為你準備,不過先生你這口氣,可看不出低調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