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頓時紅了臉,小聲對阿吉說道:“以後就說我是掉河裏了,掉水缸裏,太丟臉了。”
大巫師又道:“十歲遇災神,這是他命裏的一大劫啊,怎麼度過的?”
阿吉道:“他十歲那年發高燒,怎麼都退不下來,當時把大家都給急死了,還以為好不了了,可後來他自己就莫名其妙好了,我家老爺後來認為他是體質奇特。”
白朗驚訝道:“算命真有這麼準嗎?難道一個人的命運,生下來就注定了嗎?”
大巫師嗬嗬一笑,道:“也不是,一個人的一生是由命和運組成,命是定數,運是變數,占卜,占的是一個人的命,卜的是一個人的運,過往的事情我能通過筮草了解,是因為它可以顯示你當前的運,知道當前的運,自然能推算過去的運,所以知道你過往的命運,但對於將來,就要看你的運數是如何變化的了,我的道行有限,以你目前的運勢,小難不少,但無大災。這次你就和無名一起去吧,你要去救你舅舅,無名是朱雀陵的守墓人,他也必須得去,你們命格相佐,或許能給彼此帶來好運吧。”
“大巫師,”白朗猶豫了許久,終於說道:“您能幫我算下,我父母現在在哪?他們怎麼樣了嗎?”
“西邊,一個陰冷的地方,至親之間互有感應,從你當前的命運來看,你母親應該還活著,也許有一天,你們還能夠再見。”
“這是真的嗎?”阿吉顯然也吃了一驚,“太好了,小姐還活著!”
白朗的內心突然燃起了一堆火焰,他噙住了眼淚,說道:“謝謝你,大巫師。”
同大巫師道了別,三人離開了大巫師的屋子。
白朗對趙無名說道:“不知道那個蔡廣源治好了沒?我們去看下吧,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救自己的孩子,那他也算得上一個好父親。”
阿吉說道:“這個人滿嘴謊話,小朗你也別輕易相信他說的。”
白朗道:“阿吉我覺得你這是偏見,你才第一次見別人,怎麼就知道別人滿嘴謊話啊。”
“直覺。”
“......”
“我也覺得他不是好人。”趙無名道。
“......”白朗啞口無言。
很快,蔡廣源被苗民帶了來,他精神有些萎靡,顯然是吃過了苦頭,但總歸是又可以正常行走,他對趙無名說道:“謝謝保住了我這條腿,但還請師傅能夠下山,救救我的孩子,他才六歲,很可愛的一個孩子,他們怎麼下得了手?”
趙無名盯著他,問道:“我想知道,你生意上的仇家,為什麼不直接給你下降頭,反而要下到你的孩子身上?”
蔡廣源支吾道:“可能......是我身體比較健康吧,我一直都保持鍛煉。”
趙無名冷笑:“那你身體這麼健康,為什麼還會輕易中了蠱?既然你不願說實話,我也不想再問,你走吧。”
“我說,我說。”
蔡廣源歎了口氣,道:“五年前我在緬甸收購玉石,一個十幾歲的男孩拿了一個說是家傳的玉佛要賣給我,我一看就知道那玉佛有些年代了,但那男孩一開口就要一億緬幣,”見白朗有些驚訝,他連忙解釋道:“緬幣不值錢,也就是五十萬人民幣,無論我怎麼壓價,那男孩就要一億緬幣。”
“然後你買了嗎?”白朗問道。
蔡廣源道:“沒有,不過說來,那玉佛拿到香港,至少價格也能翻個幾番,但我不願意給那麼多,決定再拖一拖,後來,當地的一個小偷找到了我,說隻要五千萬緬幣,就幫我把玉佛弄來,我最後壓價到兩千萬,他也同意了,當天晚上就把玉佛偷了來。過了幾個月,我才得知,那男孩急於賣玉佛是因為他母親得了急病需要近一億緬幣,但那個時候已經晚了,那男孩的母親因為付不起醫藥費,耽誤了治療去世了,我心裏也很後悔,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有辦法,後來那男孩不見了,有人說他跟著一個降頭師走了,我當時沒怎麼在意,直到一個月前,聽說當年那個小偷死在了家裏,死狀十分恐怖,肚子腫得跟孕婦一樣,收屍的一碰就破了,裏麵腸子肝肺什麼的都沒有了,全是蟲子和膿水,現在我兒子也中了降頭,每過幾天就會拉一堆蟲子,我相信一定是那個男孩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