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陰沉的禽機也雙目放光,“這不是神的住所,而是將外麵的光線通過一些手段引了進來,不過能在這種人類禁區的環境中,建築這樣的宮殿,本身就是一種奇跡,說是神的住所也不為過。”
呂雙兒見到如此精巧的宮殿,忍不住讚歎:“好美的宮殿,說不定嫦娥的廣寒宮就是這樣,”她又吟了一句,“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徐伶子也與呂雙兒一般神色,隻是激動之餘,卻是用日語說著什麼,鬆子此刻留在了山下的車子裏,隻有禽機能跟她嘰裏呱啦答上幾句。
趙無名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些宮殿上,他沒有像大家一樣留下觀看宮殿,而是徑直穿過左邊的偏殿,找到了那隻被下了蠱的雪豹,而它此時正躺在一個毛茸茸的大肉球旁邊,地上有一灘結了冰的血。
白朗跟著趙無名,料想這雪豹應該是因為趙無名那一腳重傷死的,他還清晰地記得趙無名那一腳踢在雪豹肋骨上所發出來的骨骼碎裂聲。
那團毛茸茸的東西約摸有一米五左右,一掌長的白毛在微風中飄蕩著,突然,那毛茸茸的東西似乎感覺到了來人,它霍然站起,如同一個巨人一般,竟然有四五米高,回過頭來,一張猿臉上也長滿了白毛,但卻傳遞出了一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憤怒的表情,它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衝著眾人發出了一陣長吼。
“這是什麼怪物啊?!是不是我又出現了幻覺?!”
白朗被那回蕩在石室中的吼聲驚得差點站不住,但想到很可能是幻覺,怕被眾人嘲笑,硬著頭皮勉強撐住。
“沒想到真有雪人。”趙無名神情凝重,說了句。
其他人見趙無名在尋找什麼,也跟了上來,突然聽到了一聲怒吼,都吃了一驚,等到看到了這巨人,他們的臉色一下子都十分難看,誰也沒見過這種怪物,但從它高大威猛的軀體和強勁有力的吼聲就能知道,這家夥的力量十分恐怖。
白朗問趙無名,“它會不會攻擊我們?”
“如果你打死了別人養的狗,你覺得別人會對你客氣嗎?”趙無名手一甩,手裏的短槍已經變成了長槍。
“你是說那些雪豹是這些怪物養的?”
重新打量了一下宮殿,見有些地方地上鋪著厚厚的幹草和一些獸皮,白朗知道那應該是這個雪人的窩,難道它真的懂得飼養動物?還是這麼凶猛的雪豹?那不是意味著它們跟人類一樣擁有擁有智慧?
很快另一個雪人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比這個雪人還要高上一頭,也更加的強壯,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握著一根經過粗略加工而成的棒子,那棒子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一棵碗口粗雪杉的樹幹,一頭略大,一頭略小,像一根打棒球的球棒,隻是,這麼一根巨大的球棒,就算是頭牛,挨上一下估計都得倒下。
“人類和動物一個明顯的區別就是,會不會使用工具,而這雪人顯然已經懂得使用粗加工的工具,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說不定最終會進化成另一群人類。”
禽機一邊說著,一邊拿下了背後的方形合金盒子,在各處按著扭著,隻聽到“哢哢哢哢”的聲響,很快一張合金手弩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這,白朗連忙拔出手槍,為了減輕重量,另一把手槍和大部分子彈都留在了外麵的登山包裏,自己隻帶了一把手槍幾個彈匣就進來了,此時看到這麼個大家夥,頓時覺得東西帶少了。
譚光手裏握著的是一根發黑的軍刺,趙無名掃了眼那軍刺,目光一凜,重新審視了一眼譚光,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上麵那層黑色,都是洗不盡的血漬造成的。
呂雙兒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支警用手槍,一把將趙無名拉了過去,罵道:“跟緊我,別拖大家後腿。”
白朗揚了揚手裏的五四式,正要說自己槍法很厲害,卻已經被呂雙兒給繳械了,呂雙兒順手將手槍插進衣服下的槍袋,問道:“哪弄來的,非法持槍是犯法的!算了,我收繳了!”
“給我,我槍法很準的!”白朗不服地辯說。
但呂雙兒絲毫沒放在眼裏,道:“就你那兩下子我還不知道,浪費子彈是小,打到自己人就麻煩了!”
徐伶子已經退到了白朗身邊,對呂雙兒道:“呂隊長,兩隻怪物,交給男人們應該沒問題,我們還是退後一些,以免影響他們。”
呂雙兒見情勢緊急,也放下了嫌隙,說:“我有槍,能夠幫到他們,你還是帶著白朗躲後麵吧。”
白朗還想要回自己的槍,卻被徐伶子拉住,呂雙兒已經奔至趙無名身後,與端著手弩的禽機站在了一起,持槍瞄準那頭隨時準備暴起傷人的雪人。
“嗷轟!”
這時,手持巨棒的雪人一聲咆哮,震得宮殿都仿佛在顫抖,它全身白色長毛豎起,讓自己體形看起來大了一圈,揮舞著巨棒,朝著人群就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