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機查看了剩下的弩箭,收好了手弩,又折疊成了一個合金盒子掛在背上,見眾人圍住雕塑看,走了過來,一見到那銅管和金線,立即眼中冒光。
“九線神音鎖?!”
他眼中帶著熱忱和欣喜,像孩子把玩著最喜歡的玩具一般,撫摸著那銅管和裏麵的金線,連白朗想伸手去摸摸看都被拍開了。
白朗有些不滿地瞪著他,憑什麼不讓我摸摸?太霸道了!可見禽機顯然是唯一一個了解這東西的人,這才悻悻地認了,畢竟自己也打不過人家。
徐伶子打斷了禽機,問:“先生,你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曆麼?”
呂雙兒似乎也知道這東西,皺了皺眉頭,說道:“九線神音鎖,傳說是陰陽家的一種鎖具,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禽機隻是對徐伶子說道:“這種奇巧的鎖具,最初就是從墨家流傳出來的,陰陽家不過是在鎖具上增加了幻音。”
說著他在地上尋覓了起來,翻開了水晶牛頭的碎片,從裏麵拔出了一條可以自由撥動的牛舌頭。
“看來設計者將九線神音鎖裝在了牛舌之上。”
說完它又鬆開了手,任憑牛舌掉落也不理睬,他用手拉住銅管裏的一根金線,用手輕輕撥了一下。
“叮!”
一種不知道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在大廳裏格外的清脆,整個大廳竟起到音樂廳的效果。
僅僅一個音調,白朗似乎就陷入了魔怔一般,閉上了眼睛,聽著那聲音的餘韻。
呂雙兒也閉眼傾聽,但很快睜開了眼,說道:“這種音色,有點像古琴,而且是那種極佳的古琴,我會彈一點,讓我來試試吧。”
禽機猶豫了一下,幫她將所有金線都拉直,說道:“算了,你要試就試吧,九線神音鎖,就是以音律為鑰匙,就相當於一把密碼鎖,我們解開它,就得輸入一段關鎖的人所設下的音律,如果我們沒有別的線索,要打開這個鎖,幾乎不可能。”
呂雙兒從未遇到過真正的九線神音鎖,此時也有些欣喜,對禽機說了聲“謝了”,手指一輪撥,大殿就如同處在一個音樂盒中,九種不同的音調就如同從九天降下,又如從九地生出,無法捉摸,但單憑那獨特的音色,就讓人有些迷醉。
呂雙兒聽出了這九種音調所對應的音階,雖然與現代哆來咪的音階不太對得上,但也差不了太多,想了想,她開始彈奏起了一曲古箏的《將軍令》。
大家都聽得入了迷,等呂雙兒彈完了,育文法師也不禁讚了聲“好”。
呂雙兒微微點頭感謝,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因為對這種“琴”的不熟悉,所以彈奏地並不好,之所以大家都覺得好,還是因為“琴”本身的緣故,心想自己能有這麼一把“琴”的話,那該多好!
徐伶子其實也想彈一曲這“琴”,結果被呂雙兒搶了先,既然呂雙兒已經彈過了,她自然也不願再彈一次,隻是說道:“咱們還是趕緊找找線索吧。”
大家互相看了看,紛紛點頭,呂雙兒也不作聲,但神情是表示默認了,她都清楚,除了找到與音律有關的線索,他們並沒有什麼別的選擇。
隻有白朗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樂曲之中,神情有些木然,似乎在思考什麼。
呂雙兒每當注意到白朗的時候,就有種想拍一下的感覺,好像拍他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於慢慢養成了習慣,這次也不例外,見大家都找線索去了,她在低頭思索的白朗頭上又是一巴掌。
白朗從沉思中驚醒,這次卻有些惱怒,“你幹嘛!”
呂雙兒卻完全不在意,俏臉湊過去,嘻嘻笑道:“發什麼呆,不會是被我的餘音繞梁的琴技給震驚了,驚為天人啊?”
白朗見她結著冰的長長的睫毛幾乎就要戳到自己,臉色一紅,哼了聲,“我分明看到的是一個醜八怪在對著一頭牛彈琴,這就是對牛彈琴的真實來曆吧?”
“哼!對著你這頭牛!”
呂雙兒鼻子裏哼了聲,拉著白朗的耳朵就去找線索,不過回想起來,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剛才自己用道祖老子座下那頭青牛脖子裏的九線神音鎖演奏古琴,確實是對牛彈琴,估計這家夥恐怕一想起來就會嘲笑自己。
經過小山一般的雪人,它們此時正在酣睡,呼吸有些沉重,呂雙兒道:“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突然就醒過來啊?”
白朗知道蛇菇毒液的威力,雖然可能不會讓這些雪人睡個十天半個月,但一兩天總該沒有,他吹擂道:“我大哥人狠話不多,做事十分穩,他沒有管這些雪人,就證明它們不會影響到我們。”
而另一邊的譚光卻不這麼想,他已經抽出了軍刺,正想趁著這些雪人首領還在昏迷中,要將它解決掉,永絕後患,卻被趙無名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