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衿給白朗的秘方傷藥效果十分好,再加上趙無名刺傷白朗的時候都是挑的無關緊要的位置,所以短短半個小時就已經結痂了,在止疼藥的效果下,除了略微有點不方便之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他一手握住母親粗糙的手,一手輕輕在母親的臉頰上撫摸著,他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就這樣真切地將昏迷過去的母親抱在懷中。
趙無名給李子衿的藥,實在是臭得不行,盡管被周圍的花香中和了不少,但還是有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
徐伶子不知道服下了什麼秘藥,蒼白的臉上也已經恢複了不少血色,她躲在一旁,捂著鼻子,離李子衿遠遠的,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厭惡這股臭味。
趙無名對這股臭味卻好像全然不覺,在這附近來回查看著,但始終找不到這些陣法的奧妙所在,他沒有走遠,因為擔心走遠了就回不來了。
外麵偶爾還是有一陣陣低吼聲傳來,那怪物在外麵隻怕沒少折騰,但也不知為何,就是進不來這陣法。
趙無名低頭思索,又把目光看向了李子衿,沒有李子衿的指引,他真的對這陣法沒一點頭緒。
“大哥,我媽不會有事吧?”
白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了,趙無名能夠理解他的這種心情,走了過去,在李子衿的脈搏上掐了一會兒,道:“已經好多了,髒腑之間的損傷沒有再擴大。”
“但是,”趙無名停了一會兒又說道:“百草回魂丹對這種靈體造成的傷害,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什麼意思?”白朗不太確定趙無名的意思,或者說,他希望趙無名能給他更多希望。
趙無名卻並不打算瞞著白朗,說:“意思就是,師父給我的藥,隻能幫你母親暫時穩住傷勢,除非找到別的方法,不然,等藥效沒了,你母親就危險了。”
白朗緊緊握緊了拳頭,心裏酸楚,委屈,憤恨,自己千辛萬苦找到了母親,上天卻又要讓他麵臨生離死別,為什麼如此不公?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
聽到外麵那低聲的咆哮,白朗胸中怒火難消,卻又無能為力,他問趙無名:“有什麼辦法可以殺了外麵那東西?”
趙無名搖了搖頭,道:“這得等你母親醒了才知道,那東西是靈體,我刺了它一槍,沒有任何作用,但它卻能夠攻擊人,我暫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三人沉默了半晌,隻能將目光都放在李子衿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子衿終於哼了聲,睜開了眼睛。
直到她的手撫了撫白朗的後腦勺,才將白朗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目光帶著幾分溺愛,微笑了一下,但立即又意識到了什麼,用手捂住了燙傷的左臉。
“沒嚇著你吧?孩子......”李子衿有些自責。
白朗露出一絲笑,蓋在了母親的手上,道:“我的媽媽最漂亮,就算這些傷疤,也掩蓋不了。”
李子衿欣慰地一笑,突然聽到外麵一聲低沉的咆哮,臉色有變得有些凝重。
“你剛才要血祭外麵那東西嗎?”趙無名也已經走了過來。
李子衿點了點頭。
“為什麼?那是什麼怪物?不會那就是神吧?”
李子衿道:“沒錯,很久很久以前,那就是人們口中傳頌的神靈。”
“神靈?”白朗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可以見到神靈。
“真是神靈......”趙無名琢磨著,又問:“你為什麼要血祭那種神靈,難道是為了得到什麼力量?”
“力量?”李子衿略有些驚訝,隨即搖了搖頭,道:“或許是有人想要得到那種力量,但,那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我的目標,隻是殺了它。”
“什麼?!”連徐伶子都被嚇了一跳,“殺了神靈?!人可以殺了神靈嗎?!”
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想起剛才她放自己鮮血的時候,隻覺得全身一陣冰涼,像被蛇纏住了一般。
李子衿悲哀地垂下了頭,許久才說道:“或許這就是天意吧,白家人世世代代守在這裏,就是為了將它磨滅,而且,就差一點點就成功了,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是因為我們嗎?”白朗看了看徐伶子,見她十分疲憊,臉上頗有些不忍。
李子衿歎道:“孩子,你太單純了,這個女人並不是好人。”
她說著從身上取出了傳國玉璽。
“咦,玉璽怎麼在你身上?”白朗疑惑,“你不會也抓住了育文法師吧?媽,你沒傷害他吧,他是個老好人,不是壞人。”
趙無名倒是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搖了搖頭,看著徐伶子,道:“或許我真的不該救你,你不光想要白虎陵裏的東西,還想要傳國玉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