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人影拖著長長的飛雪軌道,從陡峭的雪山上直接滑了下去。
“啊——”
呂雙兒已經顧不得雪崩,大聲尖叫著,白朗最初還能克製住,但隨著速度越來越快,風聲在耳旁呼呼直響,他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譚光是最有滑雪經驗的,他是作為示範,第一個往下滑的,此時他已經在山下等著了,趙無名雖然也沒滑過雪,但身體的平衡性很好,一條直線直到山下,幾乎可以與譚光媲美。
當白朗最後砸進雪堆的時候,呂雙兒正在一旁大笑。
她將白朗從雪窩裏拉了出來,白朗也受到了感染,忘記了這幾日的陰霾,不自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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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裏再待一段時間。”
白朗微笑著看著呂雙兒、譚光還有趙無名,他們已經在紮西多吉的家裏了,白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呂雙兒有些不解,事情都已經完了,還待在這裏做什麼?
趙無名卻說道:“我也打算在這裏待段時間。”
看著呂雙兒和譚光駕著車離開,白朗問身邊的趙無名:“大哥,你也累了嗎?”
趙無名難得露出了一絲苦笑,道:“當渡假吧,順便陪陪我的父親。”
渡假?你天天不都在渡假嗎?白朗看了看遠方的雪山,唉,這段時間真的好累,好累,好想躺下來,爸媽就躺在那雪山下麵,如果真有陰間,他們在陰間重逢了嗎?
接下來的時間裏,白朗每天陪著小央金開車兜風,反正帶來的汽油還夠開到百裏之外的加油站,實在不行,也可以用紮西多吉家的儲備汽油。
小央金也教白朗騎馬,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紮西多吉也樂得在家門口傻笑。
趙無名卻整日望著那雪山,往往一站就是半天,直到飯點,紮西多吉很不理解,問白朗他是不是做保安的,他在城裏見過那些保安就是這樣一站一整天,不過,自己家除了這些犛牛也沒什麼值錢的家當啊?
悠閑,舒適,白朗的心情就像天空飄過的雲朵,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但很快,這種日子就結束了,白朗的手機突然接到了一條短信,也不知道是開車到了哪個有信號的地方收到的。
他點開短信一看,是呂雙兒的:
“在你家等你,速回,叫上趙無名,急!”
白朗一看日期,是昨天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家裏出什麼事情了嗎?呂雙兒雖然平日裏看起來無所事事,但她確實是在工作,平白無故到自己家,難道家裏出事了?
呂雙兒也沒說什麼事情,就說了一個急,白朗四處轉悠了一陣,都沒找到有手機信號的地方,隻能先回住處,與趙無名商議。
趙無名聽白朗說著,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咱們去鎮上打個電話問問吧,如果有什麼急事,就立刻回家?”白朗提議。
趙無名沒有異議,兩人同紮西多吉說明了情況,立即驅車前往。
呂雙兒的電話打了幾次都沒人接,兩人在車裏坐了十分鍾,終於撥通了呂雙兒的電話。
“我家出什麼事情了嗎?”白朗劈頭問道。
電話那邊呂雙兒語氣認真,“你們趕緊回來吧,你舅舅受了傷,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有些事情電話裏不好說,你還是回來吧,記得讓趙無名也回來,我正在跟著一個人,先不說了。”
呂雙兒掛了電話,趙無名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白朗尚未開口,趙無名就說了句:“開車吧。”
三千多裏路,兩人輪流開車,趙無名沒有駕照,偏偏還喜歡開快車,但白朗急著回家,也隻能把命交給老天和交警了。
或許是兩人運氣好,或許是兩人的開車技術都很到位,開了兩天都沒有遇到查車的,總算順利地到達了李慕風所在的醫院。
一下車,就看到阿吉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白朗直接問道:“舅舅怎麼了?”
阿吉邊在前麵帶路,邊向白朗說明情況:“前段時間北方出了一批大貨,少爺花了五萬塊淘了一張地形圖,後來賣主後悔了,願意出五十萬回購,但少爺不肯賣,誰知道就惹上事了,少爺是呂隊長帶人送去醫院的,她現在接管這件事情,我猜敵人應該是境外的,國內咱們雖然有幾家敵人,但還不至於撕破臉皮做這種事。”
“既然呂雙兒她們介入了,那這事就不會是小事,也不屬於普通的案件,舅舅買來的地形圖還在咱們手裏嗎?”白朗冷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