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暗紅色長裙禮服的貴夫人停下腳步,眼神不善地看著自己,宋羨魚不急不緩又道:“莫不是應了那句俗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失敗者隻能和失敗者抱團取暖,互相安慰?”
“你說誰失敗者?”暗紅禮服貴夫人上前一步,臉色難看。
宋羨魚直起身,輕輕抖了抖手上的水,抽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指,有禮有節地回視過去:“成功者,沒時間、也不屑背地裏道人長短、惡言詛咒,他們會覺得這樣做有失身份,夫人您覺得呢?”
“你——”暗紅色長裙禮服的貴夫人將要發作,卻被藍色禮服的貴夫人拉住了手臂。
“算了,你不是想要拍唐寅那副高仿《桐山圖》送給伯父嗎?再不走就被人買走了。”
這事要鬧起來,大家都不光彩。
暗紅色禮服的貴夫人順著台階下來,臨走時深深看了眼宋羨魚,眼神似要將她吃了。
宋羨魚沒有立刻離開,靠著洗手台邊緣站了一小會,包裏手機響的刹那,她直起上半身邊接聽邊走出女衛。
“爸……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不用,我打個車就行……”
輕柔女聲漸漸遠去。
這時,男衛門口出來兩個人,都西裝革履,氣度不凡,景博淵瞅向一旁的老友笑曰:“小丫頭挺維護你。”
季臨淵手指捏著根燃了一半的香煙,聞言對著走廊邊的垃圾桶滅煙盒彈了下煙灰,表情是一慣的沉著冷靜,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讓那張麵具般的臉孔起一絲波動。
到了轉彎處,他直接左拐。
景博淵看向他,“晚宴廳在前麵,你往哪走?”
季臨淵沒回頭,“有點事。”
話落,他把煙蒂按進滅煙盒,同時慢慢吐出嘴裏的最後一口煙。
……
這個點不太好打車,宋羨魚在路邊站了好一陣,都沒遇到空出租,眼睛往四周掃了掃,隱約瞧見遠處有地鐵站的標識,抬腳正要走過去,一輛黑色攬勝在她跟前停下。
車窗降落,開車的是季臨淵。
宋羨魚對上他深邃的眼神有些愣,他這時候應該坐鎮晚宴廳才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季臨淵看她的眼神有些深遠,那是種她讀不懂的深刻。
“上車。”
“你怎麼出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宋羨魚怔了怔,抿唇站在車旁默默地望著車內的男人。
季臨淵下車替她拉開副駕駛門,“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