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下這兩員工的去向。”
季臨淵聲音冷靜,如果不是海龍看著他如何一路跑過來,也沒看見他垂在腿側的手背鼓起了筋脈,海龍或許要被他臉上表現出來的淡漠唬弄過去。
工作人員開始調取相關監控,季臨淵轉頭問海龍:“有煙嗎?”
海龍從兜裏掏出黃鶴樓煙盒與打火機遞給季臨淵。
季臨淵點上一根後,沒有遞還給海龍,把打火機與煙盒捏在手心,似乎這樣能讓他安心一點,嘴裏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活了幾十年,他很少有這樣心慌的時候。
宋羨魚血崩算上一次。
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自己先亂了陣腳,如何去找宋羨魚?
眼前不斷閃過那雙看向攝像頭的眼,眼尾微微上揚,別樣的風情中流露出幾分無助與渴望,似乎希望鏡頭前的他能看出點什麼來。
這時候,跟進來之後一直沒說話的蕭讓眉開口:“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海龍看了看她,又看向季臨淵,見季臨淵沒有反對的意思,他回道:“太太不見了。”
蕭讓眉皺眉:“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海龍說:“門口工作人員來報,酒店混進了兩個人,我趕到休息室,兩個伴娘被人打暈,太太不知所蹤。”
蕭讓眉腳下一軟,隻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再開口的聲音有些顫抖:“是誰?誰敢傷害我女兒?”
保安隊長也在這,聽見蕭讓眉這話,保安隊長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是這樣的……”
聽完,蕭讓眉轉身回宴廳,找到程玉詞。
……
監控室氣氛緊張,靜得落針可聞,時間過得很慢,一分一秒都無比漫長。
不知過去多久,查監控的保安忽地開口,聲音流露如釋重負的解脫:“他們進了8705房間!”
監控畫麵定格在那兩工作人員進客房的前一瞬,屏幕上顯示時間在二十分鍾前。
季臨淵臉色陰沉,湛黑的眸中隱隱透著陰鷙,如同鋒利的兩把利刃,似要將屏幕射穿。
煙都來不及熄滅,季臨淵捏著已經燃盡的煙蒂,轉身大步朝外麵走。
海龍招呼手下人跟上。
……
時間倒回二十分鍾前。
宋羨魚推著餐車在前麵走,後麵的人手擱在她腰側最柔軟的位置,外人可能看不出什麼,隻有她自己知道,鋒利的刀尖正抵在她肌膚上,似乎那人稍一用力,就能在她身上捅出血窟窿。
她一顆心緊繃著,握著餐車把的手不斷地收緊,手心都是黏膩的汗。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宋羨魚知道得不到答案,卻還是問了。
似乎這樣能不那麼害怕。
身後的人隻聲音陰沉地說:“很快你就知道了。”
“如果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們這麼做是犯法,後果不用我說你心裏也有數。”宋羨魚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進來送餐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拿刀抵著蘇玉琢的脖子,威脅她換了廚師的製服,她被這個男人帶走時,那女的說留下來替她照顧蘇玉琢與顧欣顏。
說白了就是拿那兩人威脅她。
宋羨魚清楚跟著這個男人走,將是萬劫不複,今天戒備森嚴,他們都混進來了,可見是早有精密的預謀。
會是誰?
宋羨魚在蘇玉琢與顧欣顏被人打暈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程如晚。
“程如晚給了你們多少錢?”
這句話是試探。
她隻是懷疑。
身後的人並沒回答,隻把手中的匕首抵得更緊些,宋羨魚腰側肌膚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少廢話。”
“……”
宋羨魚被挾持著一路上到七樓,路上遇到保安巡查,都被身後的人糊弄過去。
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穿廚師製服的工作人員會是今天的新娘。
到了8705號房門口,宋羨魚身後的人拿出一張卡來輕輕一刷,感應處傳來滋一聲輕響。
門開後,宋羨魚被用力推了進去。
看見裏麵的輪椅,宋羨魚立刻聯想到一個人來。
再看見季司晨穿著睡袍從衛生間踱步出來,宋羨魚的猜測得到肯定,她不動聲色退到門口,故作冷靜地看向季司晨,“沒想到是你。”
視線看向他的腿,“更沒想到你腿已經好了。”
“你沒想到的事可不止這些。”季司晨沒有靠過來,慢悠悠地踱去吧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悠哉地嘬了一口,也沒看宋羨魚,他開口:“這門你出不去。”
宋羨魚已經握住門把的手不死心地往下按,可無論她怎麼擰,門就是打不開。
“你想如何?”宋羨魚看向他。
季司晨這才把視線偷投過來,“他們沒給你喝點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