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宋羨魚沒看見。
她這會兒正跟季臨淵通電話:“年會上有很多美女吧?”
女孩聲音帶著吃味。
京城的夜晚零下十幾度,屋裏暖氣足,人人穿得單薄,季臨淵直接穿著襯衫西裝出來,西裝紐扣也沒係,是人都應該冷得發抖,季臨淵神色輕鬆自如,與在屋子裏沒什麼不同,自控力是顯而易見的強大。
聽見宋羨魚透出怨念的話,男人勾起薄唇微笑,答非所問:“早知道帶你過來。”
宋羨魚:“我去幹什麼?”
“你來了,就不會問我美女多不多。”季臨淵聲音低沉又帶著笑意:“不小心打破的醋壇子,我不是被酸得很冤?”
“那你就說,有沒有美女跟你搭訕吧。”宋羨魚追問。
季臨淵空閑的手插進褲兜裏,語氣溫和:“哪有什麼美女搭訕。”
他這話剛說完,宋羨魚沒來得及給出回應,身後響起一聲輕輕柔柔的:“季總。”
季臨淵:“……”
宋羨魚:“……”
接著。
嘟!
短促的一聲忙音傳來,電話被掛了,季臨淵劍眉皺了皺,轉身之際,神色間隱隱帶上幾分不悅。
“有事?”
一改方才的客套,隻剩下冷淡。
季臨淵板起臉的樣子,積威甚重,蔣卉卉不由被震懾住,塗得亮汪汪的小嘴微微張著,忘了過來時醞釀好的開場白。
“有事?”季臨淵又問了一遍,語氣比剛才更重。
蔣卉卉心髒撲通撲通跳,怔怔地搖了搖頭,聲音很弱:“沒、沒有……”
“以後沒什麼事,不要隨便跟男人搭話,尤其是有家室的男人,很容易給人帶來困擾。”季臨淵雲淡風輕地說完,轉身回了屋內。
隻留下臉色發白的蔣卉卉。
剛才季臨淵幾句話說得算委婉,如果再直白點,應該就是別隨便搭訕男人,這樣顯得很賤。
蔣卉卉承認剛才是故意的。
她一來,就猜到跟季臨淵說話的是女人,不管男人溫柔的語氣還是說出來的話,都顯示手機彼端的是個女人。
她有點吃醋,所以衝動之下開了口,故意讓手機裏的人聽見。
本以為自己是個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季臨淵如何都不會跟自己計較。
沒想到他會發怒。
哪怕他方才那幾句話說得心平氣和,她心裏清楚,他生氣了。
蔣卉卉轉身看向玻璃門內,季臨淵回到位子上,手裏拿著手機低頭,修長手指在屏幕上敲著字,顯然在發短信。
是在給剛才與他打電話的女人解釋嗎?
過了最初的難堪,她忽然有些好奇,對方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如果換成自己,肯定不敢與季臨淵這般置氣。
“又碰壁了?”助理推開門走出來,將一件大衣披在蔣卉卉肩上,“跟你說了,他有老婆。”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蔣卉卉喃喃自語。
“網上有,你等會。”助理掏出手機,搗鼓一會兒,把一張圖片給蔣卉卉看,邊科普:“以前是個模特,你可能不知道,不過在時尚圈挺有名氣,後來又曝光是豪門千金,跟VINCI老總也算名當戶對,你呀,好好演戲才是正經。”
蔣卉卉低頭看向屏幕。
照片裏,宋羨魚妝容精致淡雅,撐著把透明的傘,傘麵落著密密麻麻的細小水珠,風吹亂了她披散的黑發,宋羨魚對著鏡頭笑,似乎每根頭發絲都沾染了主人的喜悅,讓人看著她的笑容,不自覺會跟著笑起來。
很有感染力。
蔣卉卉看了一會兒,說:“很漂亮。”
頓了頓,又說:“脾氣應該也不小。”
……
這會兒,蔣卉卉嘴裏脾氣不小的女人正坐在蕭氏集團大樓底下的一輛黑色SUV裏。
蕭讓眉把她送回貢院後,接了個電話走了,宋羨魚一直忘不掉電話裏那女人聲,所以轉頭打電話叫來王諾,半個小時後來了蕭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