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藝一時也不知怎麼說,含糊其辭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都精明。”王婧菲說:“昨天見著她父母,能看出來,會處事。”
“那她家裏幾個兄弟姐妹?”
“就她一個。”
“獨生女啊?現在那些獨身子女可嬌慣了,以後娶回來,跟娶個祖宗沒差,有你受的。”
……
王錦藝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傷他的人已經被抓了,警方那邊也立了案。
出院那天,餘有韻和蕭坤在酒店裏定了一桌,邀請王錦藝一家過來,因為兩個孩子在交往,也有雙方家長正式見麵的意思。
酒桌上,談起雙方家長的工作,王父說:“我退休了,在一家建材廠找了個保安的活,賺點生活費,我老伴在酒店洗碗……”
沒說完,胳膊肘衣服被人扯了扯,嘴裏的話一頓,扭頭看見王母瞪他的眼神。
王父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解地望著王母。
王母氣得不行,這個憨貨!
她笑嗬嗬看向蕭坤與餘有韻:“他爸雖然退休了,不過還有一份養老金,前些年我們手裏也有些積蓄,給他們單獨在外麵買套房還是可以的,等他們結婚了我們也不跟他們一塊住,給足他們空間……”
現在結婚,女孩子的要求也就那麼幾樣,王母不覺得苛刻,當初王婧菲結婚,也是要求有房有車,不與男方父母一起住。
距離產生美,兩代人又有代溝,關係再融洽,相處久了也會產生矛盾。
王母這些都可以滿足兒子和兒媳,再說自己年紀不算大,沒到那種必須孩子照顧的地步,何必給小兩口添堵?
“車子的話,可能買不起太好的,二十萬左右吧……”王母直來直去慣了,把自己底牌全都露給了對方。
王錦藝有些尷尬:“媽,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不早,親家要是有什麼要求,都告訴我,能滿足的,我們盡量滿足。”
王母連親家都叫上了。
王錦藝:“……”
餘有韻雖看出王母態度真誠,但王錦藝家的這條件……
緩緩笑了笑,她說:“是還早,等他們什麼時候想結婚了,我們坐下慢慢談。”
王婧菲見母親心急的樣,也很無語。
想到王錦藝說蕭家做生意的話,她尋了個合適的時機,問餘有韻:“聽小藝說叔叔阿姨是做生意的,不知道做的哪一塊生意?”
餘有韻沒細說:“各方麵都涉及一點吧。”
王婧菲聽出對方不願多說的意思,心下想,果然是做生意的,說話慣會打太極。
又聊起王錦藝的工作,餘有韻說:“你本科學曆還算不錯,如果願意的話,小愛她爸認識些人,可以給你安排正式一點的工作。”
她嘴裏的正式一點,自然是政府或國有單位的鐵飯碗。
王錦藝搖頭拒絕,態度不卑不亢的:“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我也相信自己能做好,謝謝叔叔阿姨好意。”
餘有韻有些失望。
蕭坤倒挺欣賞王錦藝倔強的性子,他要真答應了女方父母的安排,蕭坤倒要看不起他了。
男人靠自己雙手闖出來的天下,將來跟人提起的時候,才能更有底氣。
這頓飯,還算其樂融融。
飯後,餘有韻送蕭愛回學校。
已經開學好些天了。
大三下半學期課比較少,下午兩節專業課後,蕭愛開車去了王錦藝家附近的咖啡館,兩人約了在這見麵。
“卡座還是包間?”服務員問。
蕭愛一聽有包間,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要了樓上的包間。
包間麵積不大,布置倒是雅致,座位靠著落地窗,稍稍轉頭,就能看到街上的情景。
桌上鋪了粉藍色的桌布,青釉花瓶插著滿天星和紅色康乃馨。
沒一會兒,她看見王錦藝騎著摩托匆匆而來,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王錦藝一條腿支地時,抬頭望上來。
蕭愛朝他揮了揮手。
沒一會兒,樓梯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不等她站起來,包廂門已經被推開,王錦藝氣息微喘,鼻尖有細微的汗,腋下夾著頭盔,手裏拿著雙機動手套,身上藍白相間的短羽絨服,脖子露出黑毛衣的高領,下身黑色牛仔褲,兩腿修長。
他一麵抓了抓頭發,一麵大步進來:“來晚了,抱歉。”
“準備怎麼賠我?”蕭愛看著他把頭盔和手套擱在桌上,笑眯眯:“第一次正式約會就遲到,可見沒把我放心上。”
王錦藝在她對麵坐下,伸手握住蕭愛隨意放在桌上的手,“你想我怎麼賠?”
他的雙眼皮深而清晰,笑著盯人看的時候,有股說不上來的味道,這時候又帶著興味,看得蕭愛臉上發燙。
蕭愛扭頭看向窗外,“你遲到又不是我遲到。”
王錦藝注意到她耳尖白裏透紅,樣子誘人,起身,單手撐著桌麵,俯身親了下蕭愛臉頰,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個賠禮滿意嗎?”
大男孩說話時氣息灌進蕭愛耳朵裏,又癢又酥,這個體驗蕭愛是頭一回經曆,受了驚嚇似的往後讓了讓,回頭瞠大眼睛看著王錦藝。
王錦藝距離她太近了,她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
四目相對,氣氛忽然變了。
確定關係後,就當天淺淺的親了兩下,王錦藝看著蕭愛紅潤的嘴唇,裹在毛衣下的喉結不自主滾了滾,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耳邊隻剩彼此的呼吸聲,不知過去多久,在蕭愛閃爍的目光下,王錦藝緩緩吻住蕭愛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