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林文軍將門打開,宅子的門是朝內開的,之後便推著三輪車往外走,剛走出門口,便感覺踩到了什麼軟和粘膩的東西,還伴隨著“噗嘰”一聲響。
他一低頭,便看到門口堆滿了死耗子,無論從哪裏走,都能踩到。而張春花為他納的布鞋下,那隻死老鼠也被踩成了肉泥,畫麵血腥的不行。
這可把林文軍惡心壞了,饒是他這麼老實的一個男人都想罵娘。他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有發飆,隻是沉默著將死耗子清掃幹淨,又用拖把將血跡清理幹淨。
之後的幾天早上,他開門時都會看到死老鼠,抬頭看了一下大門緊閉的何家,咬了咬牙,他幾乎要控製不住去敲那家的門,想了想又忍下來了。
他們家沒有能跟何家抗衡的實力,何家和李家雖然被抓了那麼多人,但是家裏現在剩的人也不少,他記得老人婦女加小孩還有七八個。他一個人可吵不贏那一群人,三房能跟那些人抗衡的也就隻有汐可。
但是她最近已經夠累的了,她得早起做包子,整天都拿著書本看,整天在那裏寫寫算算的,他看著都心疼。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林文軍忍了下來。
一直延續到林汐可和他一起出門,她才知道原來何家竟然還不願意消停。她曆來就不是什麼能忍的人,而且這忍也沒用啊,他們越忍,何家人越得意,行事更沒有章法,說不準還得變著法地來整他們。
當下便將那些死老鼠用袋子裝了起來,她也真是佩服何家人的能耐,都不知道到哪去抓的那麼多死老鼠,倒也省得她收集了。
一直到了第十天時,何家也不僅僅是放老鼠,還潑血在她家大門上。
林汐可拿出了收藏多日的死老鼠,這些老鼠都已經發臭長蟲了,可她就那麼大咧咧地拎著走到了何家門口。
而後在淩晨五點的時候敲響了何家的房門。
何家自然是不願意開的,可林汐可鍥而不舍地敲門,不想讓何家的人消停。
鄰居們也有被吵醒罵起來的,偏偏林汐可還捏著嗓子道:“李嬸,開門呀。”
那些鄰居們罵的對象就變成了何家人,有的甚至點了煤油燈,站在院子裏罵著李嬸:“你們家親戚來了,還睡得跟死豬一樣呢,快點開門,不要吵人了,我孫子明天還得上學呢。真是的,煩不煩人啊。”
何家人衝著門口罵罵咧咧的,還是不來開門,林汐可又捏著嗓子道:“李嬸,難道你今天就不出門嗎?”
李嬸咬咬牙,到底還是來開了門,看到林汐可的時候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林汐可便將拎在身後的老鼠,朝著李嬸的麵門丟了過去,李嬸沒來得及躲避,被那老鼠砸了滿臉,血糊糊的還帶著一股子難言的臭味。
李嬸連忙將那些東西從自己臉上扒拉下去,那東西也從袋子裏掉了出來,滾了許多在地上。
李嬸看到死老鼠的時候也驚了,瞪了林汐可一眼:“你個死丫頭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