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葵水月初才來,如今才月中,怎麼?難道你一月能來幾次葵水不成?”於姑姑慢悠悠地說著,卻讓楊楚若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複原狀,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得到。
她居然連她葵水什麼時候來都知道,看來,她把這裏所有人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眾秀女恍然大悟,原來被褥上的血,根本不是蘇沁的葵水,而是喬書棋自殺溢出來的血跡。
“不關蘇姐姐的事。”喬書棋甩開於姑姑的手,即便被人看破真相,依舊長身而立,婉約優雅,骨子裏的驕傲,不容許別人因為她而遭受處罰。
“你不想成為後宮妃嬪,所以你想死嗎?可惜,我偏不讓你如願,你若敢死,她,也會跟你一樣被打入浣衣局。也許,你爹權勢不小,可以將你從浣衣局撈出來,可她隻是一個縣令的女兒,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她的一生,會因為你,而生不如死。”於姑姑指向楊楚若。這些年來,什麼秀女沒見過,對付她們綽綽有餘。
果然,喬書棋臉色一白。似是不可置信,淒婉道,“想要自盡的人是我,你為何牽連於她。”
“因為她不該替你說謊,也不該跟你同睡一屋。忘記跟你們說了,同住一屋的人,若有一人犯錯,所有人都得跟著受罰,若是屋子裏有人自盡了,那麼,同睡一屋的人,直接淘汰。”
刷
秀女人目瞪口呆,這什麼規距,怎麼如此苛刻?家裏的爹娘,還有以前入選的秀女們怎麼從來都沒提到這些?
“喬書棋妄圖尋死,念她中途悔思,特網開一麵,跟宮玉秀一樣,托舉水盆一個時辰。”
“於姑姑,喬妹妹身子柔弱,且流血過多,隻怕一個時辰,喬妹妹會受不了。”楊楚若蹙眉,開口求情。玉秀托著水盆,兩個時辰也許還有可能撐得下去,可是喬妹妹,別說一個時辰,隻怕半盞茶都支撐不住的。
“受不了也得受,既然來到儲秀宮,就得遵守儲秀宮的規距,你包庇喬書棋,也得受到處罰,托舉水盆,同樣一個時辰,沒到一個時辰,不許吃飯,若是水溢出來,明日托舉兩個時辰。”
喬書棋嘴角一動,正想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楊楚若握住她冰涼的手,搖了搖頭。
於姑姑要的是殺雞儆猴,而她們很倒黴的,就是那幾隻雞,隻怕無論說再多,都沒有任何效果。
楊楚若與喬書棋並肩而行,剛剛跪於宮玉秀旁邊,便有一盆水,重重的叩在她們頭頂,楊楚若等人不得不用雙手去托舉著。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這個老妖婆,我詛咒她一輩子嫁不出去。”宮玉秀咒咒咧咧的罵著,咬牙切齒。
“蘇姐姐,喬姐姐,你們還行吧?”宮玉秀擔憂的問。
“還行。”才剛剛托舉一會,楊楚若與喬書棋的雙手便開始發麻酸痛,咬著牙,努力承受著。
“我們三個現在,算不算有難同當。”楊楚若淡淡一笑,連周圍的百花都自卑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喬書棋低頭,愧對楊楚若與宮玉秀。
“喬姐姐你說什麼呢,我們三個可是結拜過的,也發誓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不就是托個水盆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忍一下,一兩個時辰很快就過了的。”宮玉秀雖然托舉的時間比較長,可她自幼身子骨好,且練過幾年武,倒是比楊楚若與喬書棋來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