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就像無形的戰場,到處都是陰謀軌計,笑裏藏刀,自從她進宮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太平的日子。

“是嗎?”楚宇晨聲音低沉低沉的,似信非信,衣擺一攬,坐在凳子上,懶懶道,“那你在後宮都認識了誰?又或者,都有誰來看你了,甚至請你去她們那兒喝茶了。”

喬書棋麵色微微一變,嘴角動了動,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恭敬的候在一側,勉強道,“宮裏姐妹太多了,臣妾姿質愚鈍,記性又差,記不住各位姐姐的名字。”

楚宇晨似乎早就料到她說不出什麼,也不在意,而是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喬書棋,嚇得喬書棋步步後退,麵色慘白,撲通跪下,惶恐道,“皇上,臣妾該死,臣妾的葵水還未過,無法伺候皇上,求皇上另宣她人侍寢。”

“這麼說,朕這四天,都來得很不湊巧了?”

喬書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眼眶一紅,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躲得過去,更不知道,她能躲多少個晚上?難道以後都說葵水來嗎?

皇上為什麼別的寢宮不去,偏要到她的書棋宮?

“臣妾該死,臣妾有負聖恩。”喬書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起身吧,既然不方便,朕便等到你方便的時候再說。”

“謝皇上。”喬書棋起身,心裏壓了一個大石子,壓得她喘不過氣。

“朕幾次看到你拿著玉簫發呆,這玉簫,可是有什麼典故不成?”楚宇晨看著喬書棋緊緊護著的玉簫,不由來了幾分興趣。

“玉玉簫是臣妾的母親留給臣妾唯一的遺物,臣妾一直都很寶貝。”喬書棋的眼神有些躲閃,緊緊握著玉簫,心裏七上八下的。

“原來如此。朕看你臉色不大好,這些日子就不要離開書棋宮了,好好歇息便是。若是有人來書棋宮,又或者有誰請你出去,一概不用理會,朕會下令將她們都遣退的。若是在後宮裏,有什麼委屈,大可以來找朕。”

喬書棋求之不得,她隻想安安靜靜在後宮裏度過餘生。心裏一暖,緊繃的心,微微放鬆了些,輕輕點頭,“臣妾多謝皇上。”

喬書棋有些拿不準皇的主意,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僅僅隻是因為一個宮女奉茶的時候,離他近了一些,便被亂棍打死,還有一個妃子,說了句不中聽的話,也被打入冷宮。

他臉色陰沉,殘暴嗜血,性格更是陰晴不定。

可是現在,卻突然對她這麼好?而且聽說她來了葵水,也沒有對她怎麼樣。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昨晚的棋未下完,再陪朕下幾盤吧。”楚宇晨淡淡道。第一次沒有反感後宮的妃子。

“是,臣妾遵旨。”喬書棋巴不得再陪他下一晚,隻要熬過一晚,她便多保留了一天清白的身子。

皇上再次駕臨書棋宮,後宮再度翻天,各宮妃子,無不怒砸寢宮,義憤填膺。那個狐媚的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能讓皇上接連四天都歇駕在書棋宮,想當初最為盛寵的賢妃娘娘,也不過接連兩天得到皇上的寵幸罷了。

更讓她們氣憤的是,皇上以前雖然召過她們侍寢,卻從未寵幸她們,她們進宮多年,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偏偏這些都還不能說,隻能炫耀著皇上對她們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