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個侍衛正要去打開殿門的時候,殿門忽然開了,一個紫衣儒雅的男子款款走了出來,訝異的看著滿院英氣凜凜的勁裝禦林軍,以及怒不可遏的叮當公主。
紫衣男子長得極美,隻是那張俊臉,蒼白的不似平常人,他眼睡眼惺忪,神態不佳,就連好看的薄唇都沒有一點兒血色,想來,他是生病了,且還病得不輕。
他這一出來,所有人的動作都止住了,齊刷刷的千百雙眼睛都看向他。
風淩掩嘴,打了一個哈欠,挑眉道,“公主,你這是做什麼?”說著,風淩好像剛剛看到楚宇晨與楊楚若,虛軟無力的身子微微震了震,強撐著精神,禮貌性的行了一禮,“風淩見過皇上,見過蘇妃娘娘,風淩眼拙,一時沒能認出皇上與蘇妃,還請皇上恕罪。”
楊楚若媚眼如絲的眼裏,閃過一抹好奇。
他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為什麼現在看起來,隻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並沒有重傷垂危,奄奄一息,精神反倒還不錯。
他又是怎麼回到皇宮的?走地下秘道嗎?易書塵呢?他在哪兒?他去哪兒了?
楚宇晨神識外放,搜索暗處還躲藏著什麼人,可他什麼都沒有搜索出來,公主府平平靜靜的,背地裏既沒有人偷偷看著他們,也沒有外人暗中守護,有的隻有太後安排下來,保護叮當公主的高手。
“不知者無罪,隻不知,風皇子臉色蒼白,是否有哪裏不適?請太醫了嗎?”楚宇晨平淡的說著,仿佛他此次來,隻是為了關心風淩,而不是問責懷疑他。
風淩揚起好看的笑容,蒼白的臉上有著點點感激,“多謝楚皇關心,風淩隻是前天一夜未睡,都在涼亭看書,這才染了風寒。許是吃太醫開的藥,昏昏沉沉的,一覺竟然睡到了現在,實在是慚愧。”
楚宇晨自然不會相信風淩說的這一番話,而叮當公主卻相信了,心疼的看著風淩了,就差沒有落下淚來,“風淩哥哥,你染了風寒了?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下啊,怪不得你的臉色這麼難看,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本公主說一聲?”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下人們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怕公主突然懲罰他們,他們還不想死呢。
“咳咳公主,此事不怪他們,是我不想讓你擔心,才吩咐他們別告訴你的。”風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下人,天籟般動聽嗓子輕輕啟動,替他們說情。
叮當公主聽得整顆心差點融化,風淩哥哥有多久沒有這麼好好跟她說話了?又有多久沒有這麼溫柔的對過她了?天啊,她是不是聽錯了?
雖然惱怒,但風淩這麼說了,叮當公主也是一甩手,讓他們退下,自己則感動的走到風淩身邊,若不是這裏人太多,她定然想抱住風淩。
“風淩哥哥,我今天太感動了,你對我真好。”她怎麼那麼蠢,還以為風淩哥哥真的出去約會了。風淩哥哥都沒有走出這座寢宮,又怎麼可能出去約會呢。
楚宇晨直直的盯著風淩,雖然風淩看似一切正常,可他偏偏就是覺得風淩嫌疑最大。有時候,越是沒有破綻,嫌疑反而越大的。
“來人,把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都給朕宣來,風皇子乃是風國皇子,身份尊貴,豈容輕視。”楚宇晨淡淡開口。
風淩清澈的眸子微微一閃,大致了解楚宇晨想做什麼,風淩嘴角含笑,並不說話。
叮當公主使勁點點頭,“對對對,趕緊宣太醫,身子要緊。”
皇上與公主都發令了,又有誰敢不去找太醫呢,不一會,便有幾個侍衛領著幾個太醫風風火火的前來。
楊楚若一直看著風淩的眼神,發現他的眼神並無絲毫慌亂,如同往常一般,清冷淡漠,置之事外,任由他們折騰。
楊楚若不禁狐疑。
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表情,眼神,乃至於神態,他都可以欺騙人,可他受的傷,又該如何欺騙呢?太醫隻需一看,便可以知道他受的是什麼傷。尤其是他的肩膀,還有胳膊,都被魑離魑影重傷過,隻要一看,便可以知道真偽的。
下人們搬了兩張梨花椅過來給楚宇晨與楊楚若坐,兩個都悠閑的等著太醫的把脈結果。
風淩淡淡看了一眼幾名大夫,沉聲道,“多謝皇上關心,隻是,風淩的病並沒有大礙,休養幾天便好了。”
“不管有沒有大礙,都必須把脈,朕可不想讓人說楚國蠻橫刁難,馬上把脈,細細的把,若是把錯了,朕絕對會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楚宇晨的聲音不容置疑,帶著一份警告。
能在皇宮裏混的,哪個不是心思玲瓏的人,隻需要稍稍一聽,便能夠聽得出來,皇上話裏的警告,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隻能仔細的把脈了。
“風公子,請您請您伸手,讓老臣探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