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天色已然快亮了,她的眼皮也快撐不去了,昏昏沉沉的睡著,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風淩正躺在她的身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神溫柔,思緒飄遠,楊楚若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會有溫柔的眼神。
待她再仔細看的時候,風淩跟以前又沒有什麼區別,那雙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表情。
他們兩個本是陌生人,因為一次意外,她救了他,但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語言。再然後她答應成為他的棋子,可她這顆棋子反過來背叛了他,壞了他的好事,他惱怒了。
所以他把她給強了,從此,他成了她的仇人。
可現在,她跟他的仇人睡在同一張床上,還是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彼此,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既然醒了,那就起來用膳吧。”風淩淡淡道,就像尋常的夫妻一樣喚著自己剛睡醒的妻子吃飯,而他自己則當先起床,梳洗更衣,等著她一起用膳。
楊楚若有些莫名奇妙,倒也沒說什麼話。她巴不得風淩一直都以禮相待,如此她的清白也可以暫且保住。以前她的心裏沒有楚宇晨,失去清白還無所謂,可自從心裏有了楚宇晨後,她排斥任何男子親密的親近,尤其是風淩。
起床,與風淩兩不相言的吃了一個早飯。其實說是早飯,倒不如說是午飯,因為天色真的不早了,已經午時了。楊楚若不禁懷疑,風淩是剛睡醒的,還是刻意等她醒來一起用飯的。
應該是前者的吧,像他那麼自私的人,又怎麼可能等她起來一起用飯,沒把她給強了就算不錯的了。
飯菜還是她喜歡的食物,深山野嶺的,也不知他的下人,是從哪裏搞來的。
吃完飯後,便由他的侍女再次易容,易容成一個懷胎十月的婦女,臉上用藥水塗抹,轉瞬變成一個長相普通的尋常婦人,與她原有的絕代傾城相差十萬八千裏,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侍女還是香雪,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躲過重重守衛來到這裏的。
楊楚若不禁佩服她的藥水,那到底是什麼做成的,為什麼可以易容得栩栩如生,風淩是用什麼手段征服這麼多能人異士的?
原本裝成懷胎九月的婦人,風淩以為她會生氣,會大吵大鬧,可風淩沒有想到,她隻是神情黯然的低著頭,怔怔地看著高高隆起的腹部,眼裏有著追憶,有著痛苦。
風淩瞪了侍女一眼。
易容成什麼不好,偏偏要易容成懷胎九月的待產婦人。
侍女愧疚的低頭,不敢吭聲,眼裏有著恐懼,有著惶恐,靜等風淩的懲罰。
“出去領八十大板。”風淩冷冷道。
香雪侍女如蒙大赦,趕緊告退領刑。
八十大板,雖然很多,但主子的懲罰裏,很少有這麼輕的刑法了。
雖然委屈,不知道哪裏做錯了,但香雪還是很慶幸,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回來。
風淩冷眸微眯,想到過去楊楚若被強行掉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被砍斷手臂,在她麵前活活流盡鮮血而亡。
那種無助的痛苦,隻怕這一輩子都是無窮的陰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