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仍舊有疑問,她的步伐一停,“你為什麼這麼做?”

莫征衍的步伐也隨之停下,兩人在碼頭裏,周遭是一座又一座龐大的集裝箱。

他反問她,“你說呢。”

那目光直視著她,竟然比陽光還要熾熱。

宋七月感到太過炫目,她竟是一時語塞。

半晌,她蹙眉道,“莫征衍,你給我句話吧,究竟要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在他深邃的眼睛裏,宋七月看見自己的倒影。

隻聽見他說,“也許你不信,我隻是不能,看見你被別人欺負。”

他的聲音溫柔而沉靜,他的話語說的那麼突然,夾雜著海風一起徐徐吹拂而來,在耳畔一掃而過。

是他的目光,也是那樣的溫柔,傘下的昏暗裏,也依舊清澈見底。

一向調侃逗趣慣了的宋七月,此刻被他這麼一句話,愣是沒了聲來回他。

許久,她才緩緩問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莫征衍看著她。

他沉眸以對,也似乎是在思量。

這一場不能自己的開始,到底起源是在哪裏。

是看見她在為地皮奔波,陪著高老板去皇朝應酬的時候?

還是從楚笑信口中得知,她被鍾行長拒絕的時候?

又或者是,那個下雨的午後,在看見她在高爾夫球場雨中打球的時候?

他許久都不應聲,宋七月終是開口問道,“是因為半年後再見麵,你看見我落魄潦倒了?”

一切都淩亂開,莫征衍也記不清,他隻是道,“忘了。”

他說的輕巧,像是真的忘記一樣。

宋七月瞧著他道,“你覺得我就像是一個灰姑娘。”

“本來有個富裕的生活,還有美好的工作。”

“但是現實卻是我沒有爸也沒有媽,我的家人還瞧不起我的工作,為了一個項目,還能把我送到你那裏去討好你應酬你。哪怕你是我的小叔,不管你是不是和我認識,我都還是睡到你身邊去了。”

“反過頭來,他們還是對我不滿意奚落我。”

“甚至是後來,我被五洲踢了出去,整個圈子,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每個人都對我指指點點,就好像是我欠了他們錢,燒了他們家房子。”

“所以,他們都一致認為,要把我從港城轟出去,恨不得見到我潦倒街頭才滿意。”

“莫征衍,你覺得我很可憐是麼?”

站在這傘下的陰影裏,宋七月對著他,她一股腦的,將這番話全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