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聽一席審判(1 / 3)

就在愛德華拿出證物作證之後,莫征衍身上的一項罪名指證算是得以證實清白。然而瑞士那一份開戶證明,卻依舊無法讓他完全脫罪,至少形勢是不夠安好的。

愛德華這一趟完全是為了莫征衍而來,隻是這背後卻也是因為一個人。因為宋七月找上了他,因為這一切都已經沒有可能再隱瞞。

就當愛德華在警署見過莫征衍後,蘇楠和蕭墨白再次前來,一來是事情得以澄清證明,確實是真摯感謝,二來也是想詢問有關於莫征衍的情況。

蘇楠又道。“很冒昧,愛德華先生,我知道您與我大哥已經見過麵了,他看起來還好嗎?”

“一切都好。”愛德華回道。

“那麼,他有沒有說什麼?”蘇楠繼續詢問,如果此刻還有被隱瞞的真相,卻是和案子相關,她多麼想要知道。

愛德華道,“那倒是沒有,我和他見麵,隻是聊了幾句,敘敘舊而已。”

蕭墨白開口道。“抱歉,愛德華先生,我知道這樣問您不禮貌,但是情況緊急,所以也沒有辦法。”

“您是否還知道什麼?”蕭墨白終是問道。“如果您知道,可不可以透露?”

莫征衍怎麼會和愛德華是好友,到了這一步無人知曉。但是卻是可以奪定他們之間是惺惺相惜,否則怎會這樣幫忙,又是隻字不提,不到最後不現身。這般種種,也不得不讓他們遲疑。或許愛德華還知道一些旁的事情。

愛德華微笑道,“我雖然和你們大哥是朋友,但是有些事情,可以幫忙,卻是不需要問緣由的。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墨白和蘇楠自然是明白,交心的朋友之間,若是需要幫助,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必定竭盡自己所能,的確是不會追究原因。

隻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沒有線索可尋了。

麵對如此的僵局,陸展顏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眾人全都沉默,的確是沒有人能夠揣測到莫征衍的心意。

唯有一點,卻是能夠了解,不管是陰謀詭計,還是被冤陷害,他所做一切,都繞不開那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宋七月!

時至今日,眾人早已經沒有了顏麵再去找宋七月多說一句,蘇楠同樣亦是,隻是如今翻案在即,眼看著如果落實開庭的申請審批,那麼這一次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更是會惹來巨大的風波了。

……

“宋小姐,剛剛得到消息,警署這邊已經查證到莫先生賬戶裏的資金來源,確實是屬於莫先生私人擁有。那位愛德華先生也已經為其證實,所以是確鑿無誤了。”事務所的辦公室內,遊子敬望著宋七月道。

實則愛德華就是宋七月找尋到,並且一道回了港城,宋七月對此更是確準無疑,但是遊子敬還是要通報一聲,因為眼下關鍵的日子要到來了,“警方之前已經提交了開庭的申請,因為案子有新疑點的原因所以暫時停止,現在證物被證實,雖然有關於資金來源的問題已經澄清,但是他依舊是嫌疑人。”

“警方那邊詢問,是否要繼續徹查起訴。”遊子敬開口問道,這是警方的慣例詢問。

辦公室內暖洋洋的,午後大好的天氣,這樣的溫暖,宋七月置身於溫暖裏邊,她動了動唇道,“當然。”

“都到了今天,為什麼不繼續徹查?”宋七月反問,更似是對自己說,“一定要查到底!查出真相!”

“好,我知道了,我會轉告警方。”遊子敬會意應聲。

離開事務所,宋七月開車前往學校。雖然時間還早,但是慢慢開車過去也所差無幾。如今的她,已經不過問龍源的事宜,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這起案件上。每天遊走於警署和事務所之間,而唯一還能夠讓她有念想的,便是看見紹譽。

本是要前往美國的宋七月,在那日後就打亂了所有行程。重新回到港城,紹譽鬧著要去上學,孩子隻以為是去旅行,旅行結束便要去學校。宋七月不知道這裏會何時結束,也不想讓孩子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出去,哪怕那會所有山有水,可是這樣的時光也太過孤單。

於是宋七月在近期又將紹譽帶回了城區,送她回學校念書。學校這邊倒是很好說話,有茹老師在,宋七月也是放心。隻是一點,宋七月已經叮囑過姚曉茹,“從現在開始,不管是誰,隻要不是我,都不能來接走孩子。”

然而今日車子快要抵達學校的時候,手機響起鈴聲,宋七月還以為是許阿姨,她每天都會準時來電提醒,順便詢問晚餐要吃些什麼。但是當她瞥向手機屏幕的刹那,卻發現茹老師來電。

宋七月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接起,姚曉茹在那頭道,“紹譽媽媽,紹譽的舅舅,那位聶先生來學校了……”

聶勳,他居然去了學校?

“他說他來接紹譽……”姚曉茹又是說道,宋七月立刻回聲,“請等我過來,我現在已經過來了!”

當宋七月趕到學校的時候,沒有瞧見聶勳的身影,隻瞧見了姚曉茹,姚曉茹道,“紹譽媽媽,聶先生說想要看看紹譽,所以在教室那裏。他和紹譽有見麵,也有聊幾句,不過沒有多聊。”

正是結束一天上學的休息時間,孩子們已經在自由玩耍了,教室裏腦騰騰的。聶勳就站在教室外邊,他看著教室內的孩子們在歡鬧,也沒有進到裏麵去。耳邊腳步聲響起,餘光瞥見兩道前來的身影,聶勳看見了茹老師帶著宋七月到來。

宋七月瞧見了聶勳,在這教室的回廊裏,再一次相見。

“媽媽!”紹譽看見了宋七月到來,高興的跑出來呼喊。宋七月摟過孩子,小家夥一張天真的笑臉。但是下一秒,孩子看向聶勳的時候,卻是有些沉默的。

隻因為當時艾秘書帶人闖入會所,言談之中已經聲稱是受了聶總的命令,紹譽對他還存有陰影,以往的親近在這一刻變得淡了。

“紹譽,我們進去了好嗎?一會兒還要做操,等做完了健身操,就可以放學了。”茹老師笑著呼喊,紹譽便跟隨老師進了教室裏。

立刻的,教室裏響起了老師們很是清脆的女聲,帶著孩子們開始操練。

回廊外邊宋七月和聶勳還同側而站,那視線都是麵向教室的,望著孩子群裏正認真做操的紹譽。

聶勳出聲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像是打招呼一樣的問候話語,此刻聽起來卻是覺得有些突兀,因為他人已經在這裏,便可以得知,他早就暗中一直跟蹤調查她的去向。

默了一會兒,宋七月道,“也有些天了。”

“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聶勳又道。

宋七月已然沒了聲,因為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聶勳卻又是道,“外麵再好,總也沒有家裏好。”

那一個家字,讓宋七月的心中猛地一動,像是被揪起了。突然,就忍不住了,她凝聲問道,“當你決定這麼做的時候,你有問過我一聲,你有考慮過我,有考慮過紹譽,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嗎?”

頃刻間提起了那一天派艾秘書闖入的事情,那也是宋七月和聶勳之間所需要麵對的一幕。

聶勳沉眸道,“你太容易心軟,我隻是幫你做決定。”

“所以你就可以不顧紹譽,不顧孩子是不是會受到驚嚇,就一意孤行去搶奪那份證據?”宋七月不禁質問,一想到那天她趕回去之後看見紹譽哭的如此淒慘的模樣,此刻更是心痛。

眼前是孩子認真舒展著胳膊做操的畫麵,聶勳緩緩道,“孩子還小,他會忘記的,今天喜歡,明天又不喜歡了。討厭和喜歡,也隻是兩個字的差別,不會真的記在心裏邊。”

他是心理醫生,這些關於孩子的內心所想,他最是清楚,宋七月沒有辦法和他去辯駁,但是此刻她並不認同的是,“所以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了?你傷害了他,回頭對他好一些,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了嗎?”

“他就算是一個孩子,但是也會有記憶,是,以後會忘記,隻會記得你對他的好,但是當他知道一切後,他又要怎麼麵對你?”宋七月真是不敢去想,“聶勳,他隻是一個孩子沒錯,或許是沒有認知概念的,可他也有感情!”

驟然間那眉宇凜然,那眼前不斷晃動過孩子的影像,聶勳道,“我知道我這麼做,你一定會生氣,也不會原諒我。”

“我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隻要紹譽願意,我都願意。”在宋七月和聶勳之間,那份親情關係縱然並非是真實,可是人真是情感動物,怎能就這樣一筆勾銷。

聶勳卻是微笑,那聲音幽幽,“隻是現在,你也不信我了,你遲疑,你懷疑我會傷害紹譽。”

這樣的結果得到證實,聶勳的心裏沉寂。

早已經變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知道到底是那一天,感情是可以累積存儲的,卻也可以消耗,他們之間就是這樣一點點的消散,變的稀薄。就像是被關在玻璃瓶中的小鳥,空氣會消失殆盡,有朝一日會死亡。

“不,”可是,宋七月卻是奪定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紹譽。”

忽然,那窒息一般的感覺停住,有一縷清新空氣吸入,聶勳不禁扭頭看向了宋七月,卻發現她已經望向自己。

她用很輕卻很堅決的聲音說,“你不會的。”

聶勳微笑,但是他無法真的開懷,因為就算她相信,她認定他不會,可是哪怕是他來到這裏,也不能再把紹譽接走。

因為信任就像是一道牆,有了裂紋後盡管重新粉飾,可那傷害依舊存在,無法磨滅。

帶著紹譽離開學校,兩人來到了停車的地方,車子分別停在兩邊道路,就要分別了。

聶勳問道,“紹譽,要不要和舅舅一起去吃飯,還可以給你變魔術。”

紹譽站在宋七月身旁,小小的人兒卻不似往常立刻欣喜上前,這一刻他站定在母親身邊。瞧了瞧宋七月,沒有得到答案後,紹譽回道,“我要和媽媽回家去吃飯,許奶奶還在等我們。”

聶勳一愣,那笑容散開,“那好吧,拜拜。”

紹譽揮了揮手,聶勳揮別他們,瞧過一眼宋七月離去。

看著聶勳的身影遠走,紹譽抬頭再次望向了宋七月,孩子主動承認錯誤,“媽媽,我現在不喜歡聶勳舅舅了。”

宋七月此刻當然知道那原因,紹譽道,“聶勳舅舅讓秘書姐姐過來把我的小熊弄壞了。”

“很生聶勳舅舅的氣嗎?”宋七月問道。

“恩。”紹譽點頭,一臉的認真,但是那小腦袋卻又是一停道,“他要是跟我道歉,說對不起,我就不生氣了,原諒他好了。”

宋七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果真是個孩子,那喜怒都那麼簡單,來的快去的也快,直接坦率,卻也這樣的溫柔體貼。

……

就在愛德華的證據被提取後,作為本案嫌疑人也是另外一位重要的關鍵人之一柳絮,她也是受到了最為嚴控的輪番審問,警方勢必要問出她真實的身份。然而此時,柳絮已然像是繳械投降那般,她聲稱自己就是被莫征衍收買了,所有一切都是莫征衍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