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月嬋與盧錦和成親之後,日子過得應該是頗為和美的。
三月中旬的時候,鄧月嬋上門來看望了她一回,神情之間頗為喜悅,待她也一如從前。
唯一不同的是,人卻內斂溫和了許多,那雙眼睛依然黑亮有神,卻多了一抹沉靜。
看樣子,盧錦和對她應該不錯,她過得也很滿足,喬小如由衷的替他們高興。
不管怎麼樣,自己占據了原主的身體,而原主與盧錦和又有諸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看到盧錦和如今找到了幸福美滿的歸屬,原主若真正愛他,想來也該欣慰了吧?
隻是,鄧月嬋告辭之後,荀嬤嬤卻有些欲言又止。
喬小如有些納悶,便笑道:“嬤嬤有什麼話還用得著如此嗎?隻管說來便是!”
荀嬤嬤眼見喬小如身旁無人,這才湊過去低聲道:“老奴也不知是不是眼拙看錯了,那鄧二小姐——哦,盧夫人似乎……似乎還是處子之身……”
喬小如心頭一沉,一下子愣住了。
荀嬤嬤怎麼可能會眼拙?
“這件事,嬤嬤千萬別再對第二個人說起,”定了定神,喬小如便道:“或許……他們有什麼外人不可得知的隱情也未可知,咱們是外人,旁的事兒還罷了,唯獨這件事——”
“老奴明白!”荀嬤嬤忙點了點頭,笑道:“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旁人自然不好插手,老奴也就是這麼一說罷了!”
人家夫妻間的事,怎麼著都是自己的事兒,即便是娘家插手都不見得討了好,何況是不沾親的外人?更不能亂來了!
隻是,荀嬤嬤忍不住又道:“說起來也是叫人納悶,這門親事不是天作之合嗎?鄧小姐有心,盧公子自然不會嫌棄,怎麼會……”
喬小如聽不下去了,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亂,勉強笑道:“咱們外人,這樣的事可難猜了!”
荀嬤嬤一笑,忙道:“可不老奴糊塗了!今兒是怎麼了,怎麼這好奇心也這麼重了起來!老奴去倒茶!”
說著便出去了。
喬小如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別說荀嬤嬤了,就是對盧湛,她也不能說,隻能爛在心底。說出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盧錦和他到底——月嬋是真委屈了……
隻是,這件事即便自己知道了,也隻能裝作不知道。她沒有任何立場說什麼。月嬋那麼聰明的姑娘,總有一天,會打動盧錦和的吧?
從二月中旬的時候起,京城中便陸陸續續多了許多進京趕考的舉子。
儒杉長袍,頭裹方巾,手搖折扇,成為京城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尤其是太學、翰林院附近,更是每日都有無數舉子前去瞻仰。
對前者,即便沒有那份福氣進去學習,看一看也是好的,畢竟那是大華的最高等學府啊。
對後者,更是懷著崇敬無比的心情、帶著仰慕的目光瞻仰,天下讀書人,沒有不向往翰林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