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的神色有點哀婉,又有點悠遠,她微微的側過頭,並不看雲初的眼睛,看著現在的宜安,雲初忽然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隻是她想要的,必須是會想辦法去爭取,而不是一副怨婦樣子的去哀求別人拱手相讓。
“鍾霖是人。”雲初緩聲說道,“你喜歡就去爭取,我不會搶,也不想搶。”
雲初的話讓宜安郡主的眸光一亮,她轉過頭來堪堪的看著雲初,“你說的!”宜安郡主的氣勢瞬間就強勢了起來。
“我說的。”雲初懶懶的靠在墊子上,閑適的晃著她的腳,“不過鍾霖會怎麼想,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了。你能讓他喜歡上你,那便是皆大歡喜了。”
她也看了看窗外,其實這一世的鍾霖,看起來還不錯,可惜前輩子他們兩個相互這麼那麼久,雲初是怎麼也對他產生不了什麼旖旎的心思了。
“今兒我心情好,送你一句話吧。”雲初淡淡的說道,“相愛不易,相守更難。若是愛一個人太痛苦,與其自己受苦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讓別人痛苦。”
“什麼意思?”宜安郡主有點茫然的看著雲初,不明就裏的問道。
“沒什麼。”這是她琢磨了一輩子,琢磨出來的真理啊,宜安不理解就不理解去吧。反正她就點到為止。
馬車停在了湖岸邊,鍾霖租下了一條畫舫,蒹葭與宜安郡主的侍女紛紛下車,扶著自己家的郡主也下了馬車。
蒹葭有點好奇的看著完好無損的郡主大人,難得啊,居然沒在車裏和宜安郡主掐起來。許是知道現在自己身子弱,所以不去自找沒趣。
“他人呢?”雲初下了車就四下看了看,卻是沒見到自己熟悉的那個冷冽的身影。
“在湖中呢。”鍾霖就知道雲初要這麼問,大大方方的一指湖麵。
雲初墊了一下腳尖,手遮蔽在眼眉上看了過去,湖麵波光粼粼,畫舫甚多,哪一個才是?
“你莫不是騙我的吧?”雲初側目。
“你們再說什麼?”宜安郡主聽不懂,急的一掐腰。
“昌平郡主此番出來是為了看咱麼大齊的奇景的。”鍾霖賣了一個關子笑道。
“什麼奇景,我也要看!”宜安郡主急道。
“上船吧,上船就能見到了。”鍾霖也不多說,而是讓兩位郡主上了畫舫。
畫舫好啊,在湖麵上,既能欣賞到湖光春色,又不讓什麼閑雜人等衝撞了郡主。況且他的手下來報,慕容千觴已經上了船了。
畫舫行駛在湖麵上,平穩又安靜,比坐馬車是強多了。
湖麵隱隱的有歌聲傳來,不知道是誰家的歌姬在一展歌喉,暖風熏熏,習習的吹過湖麵,亮起了一波波的漣漪,今日晴好,遠處蒼山翠黛,湖岸邊柳綠鶯啼。
“這......”等畫舫行到了水麵中央的時候,宜安郡主看到了另外一條畫舫上端坐的人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不是疤麵殺神嗎?”
“對啊。”鍾霖笑著替二位郡主倒好茶水,分別放在二位郡主的麵前,隨後看著雲初,“他身邊的那位就是馬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