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部一天到晚電話鈴聲不斷。眾人看著夏晝失魂落魄地走進辦公室,紛紛輕聲竊語,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令一貫雷厲風行的經理這般落寞。
“是不是她在明天的裁員名單裏。”有人輕輕討論著。
“不會吧,公司連她都裁掉的話那我們不都要卷鋪蓋走人了。”
林詩雅擔憂地瞧了瞧坐在位置上發呆的夏晝,撇了撇嘴,輕步離開討論區。“夏晝,你今天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有嗎!”她抬眸古怪一笑,想了想說,“也許是覺得今天太背了吧,等不到電梯,下樓的時候腳還傷成這樣。”
林詩雅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看著夏晝彎身揉搓著腳踝,她古靈精怪地挑起一邊眉毛,好奇問道:“今天看你與總裁見麵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夏晝微頓,深吸了口氣直起腰身,眸中帶著一絲洋洋得意,“嗯,認識,”她看林詩雅準備接著八卦,索性打起了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我還是他的舊情人呢。”見林詩雅表情一僵,夏晝才轉過身子看著這月的樓房出售情況。
林詩雅嗤笑一聲,全然不信:“你和他是舊情人,我還是他的正宮娘娘呢。”說完,她做了個鬼臉一副得意的模樣回了座位。
舊情人,算是吧……夏晝看了眼躺在辦公桌上壽終正寢的手機,眸中浮起一絲無奈與惋惜。
室內響起一陣敲門的“篤篤”聲,辦公室突然安靜了一會兒。夏晝順勢向門口望去見是傑森,她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無力的笑意。
“能出去聊聊嗎。”傑森走到她的身邊,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外加上員工們不停歇的電話,夏晝也不怕被他們聽見。
“我腳腫得厲害,恐怕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動了。要說什麼在這兒也行。”夏晝一臉客氣地看著他,好像天台上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樣,她的心態恢複速度著實讓傑森吃驚。
見夏晝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淡然,他低沉帶笑的聲音聽著溫柔:“還以為燁宸會惹你不高興,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他提起手中的袋子往桌上輕放,“是冰塊,給你敷腳用的。”
燁宸?看來他真的改名字了,但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夏晝抬著眸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
見夏晝沒有拒絕,傑森唇邊淡弧依然,匆匆離開。
盛夏,室內雖然開著冷氣但是還是有一股燥熱感。十指抵在冰袋上,沁涼至脾。會是他讓傑森送過來的嗎……想到這兒,她又冷峻了一張臉。
若是以前的薑燁,他會送來冰塊為自己冰敷。可是今日的是薑燁宸,並不是薑燁。名字尚且能在一夕之間改換,更何況是性格脾氣,六年,足夠改變一個人了……夏晝,別再自作多情了。
透明的冰袋在陽光下閃著星光點點,令她不由地響起六年前……
橘紅色的跑道上,二十來個男生進行著兩千米的運動比賽,薑燁就在其中。第一次談戀愛的夏晝和其他女同學一樣做起了陪跑,而她一個除了體育課脫掉七公分高跟鞋的女生興奮地穿梭在內圈草坪上……直到她摔倒,他的腳步也跟著停下了。
沒有人會在乎一名選手中途退出了比賽,可是她在乎。她不想讓他半途而廢,但當他為了她衝進草坪時,他的比賽也跟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