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的時候他們吵得快,和好得也比別人容易一些。而現在也差不多是這樣,一切就是那麼地莫名其妙,自然而然……
一連過了一個星期,各自相安無事。夏晝掀開被褥,赤腳走到窗前,猛地拉開厚重的窗簾,一束陽光直直射入房間。
聽著外頭隱約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她好奇地走向房門,站在二樓走廊上看著樓下餐廳裏正忙碌做餐的薑燁宸。
原來他還會下廚……原以為之前的那些早餐都是鍾點工做的或是他叫來的外賣,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家夥也會卸下西裝,擼起袖子穿上圍裙。他的刀功可與大廚相比,三兩下的功夫一根胡蘿卜已切成勻稱的蘿卜絲,散在白色瓷盤中像是紅色小雛菊綻放。
等等!他在那作料裏加了什麼!蔥?!
夏晝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雖然切碎的蔥花微如粉塵,可看著邊上那一束新鮮的嫩蔥,她登時垮下了臉。
“我不吃蔥!”夏晝站在樓道上扯著嗓子抗拒地朝他嚷道。
薑燁宸驚得停下了鋒利的刀子,落下刹那卻在蔥花裏加了葷料。
夏晝心慌地快步走去,看著他切了道口子的食指,內疚問道,“沒事吧,我去給你找創口貼。”
薑燁宸拽回她,不礙事地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一驚一乍的毛病。”
夏晝愣愣垂頭,眸子間盡是擔憂。
她的一驚一乍並不是會在每個人的麵前展露,隻有在她信任她依賴的人前才會放下一切戒備。可每當發現不如她意的事兒,她的警備線便立即拉到最高位,像是一隻受驚嚇的炸毛貓咪一樣突然躥出,令身邊的人防不勝防。
薑燁宸輕笑著,將手放在水龍頭下衝了一會兒,說,“公司裏估計沒人見過你這樣子吧,也隻有我能受的了你了。”
夏晝睫毛微顫,看著他流血的指尖沉默半晌,“薑燁……”
“嗯?”薑燁宸垂眸看著她。
夏晝像是有難言之隱一般,又停了口,搖了搖頭。她很想知道現在的他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不像!戀人?也不是!
一個星期的相處,他偶爾會對自己透露出危險的信息,偶爾會隱忍心中的憤怒沉默相對。但大多時候他的溫柔,他的氣死人不償命與六年前的那個他一模一樣。
“沒什麼。”夏晝微微一笑,握著他的手指,低頭輕吮。
薑燁宸身子一僵,眸中閃過一絲遲疑,一會兒他便主動地收回了手。他怕自己陷入她的溫柔鄉,而不是誘騙她進入他的陷阱……
“沒事了。”薑燁宸重新提起鋥亮的菜刀將邊上的一瓣蒜剁成碎末灑入麵團。他側臉看了眼夏晝,像是委托一般,“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這些天的早餐。”
夏晝震驚看著他,這是要她做什麼!揉麵團?
薑燁宸看著她木訥的模樣,無奈歎了口氣,“算了,還是我來吧。”看著夏晝退到一邊,他單手操作,照樣像個大廚一樣將麵團擀好。用模具烙成標準的圓形。
“把這些放烤箱去。”薑燁宸看了看桌上那一盤半成品悶聲說道。
見夏晝操作著烤箱,他才鬆了口氣,笑說,“還想讓你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看來是要我伺候你了。”
夏晝光溜溜的雙腳相互蹭了蹭,提醒說,“我不吃蔥的。”
薑燁宸嘴角一撇,心中暗想就這麼個蠢女人是怎麼成為銷售女王的。他怎麼覺得隻要夏晝不生氣,不警備,就像個傻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