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洗手間與女洗手間隻是隔了一個公用洗手槽。見傑森並未進入洗手間,而是在外頭抽過紙巾擦洗。她才上前立在他對麵遞過帕子。
“用這個好一點,紙巾搓幾下就碎了。”
傑森接過帕子感激地抬眸匆匆看了夏晝一眼,細細擦洗著嘔吐物。還好都是透明液體,除了濃濃的酒味,也看不出什麼汙漬
“我想問你件事。”夏晝遲疑許久才開口說道。
傑森抬眸好奇地看著她,簡單問道,“什麼?”
“薑燁這六年……”夏晝頓了頓,不知怎麼開問,索性直接些,“薑燁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
說起那烙印,傑森神色相當難看,帶著一些不滿。看著夏晝一臉困惑與擔憂,他繼續擦了擦西裝上的酒漬。
“他好像就是因為那個傷對我……”她眉頭微皺黯然垂眸,“對我有誤會。”
傑森伸過帕子在說龍頭下搓洗一番,不以為意道,“那是誤會麼?”見夏晝抬眸緊張盯著他,他開口道,“如果真是誤會,你為什麼第一次見到燁宸的時候那麼緊張。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原來當時在電梯中他並不是因為知道舉報作弊地事讓她向薑燁宸道歉,還真是因為那傷。夏晝定定地看著他,認真說道,“我是因為另外一件事兒,”她有些著急,“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她眸光緊鎖著淡然的傑森,“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真的很想弄清楚當年的事。”
看來還與周雨欣有關,傑森靜等夏晝發問。“你能把你知道全告訴我麼,尤其是那個傷。”
夏晝一旦認真起來就沒了傻白甜的一麵,更多的是冷漠。傑森見她不像假裝,他甩了甩帕子上的水,思索著。若是真是誤會說開了也好,也不至於薑燁宸痛苦了六年。
他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下,觀察著夏晝的神色,把他知道的一一說出。見她無聲落淚,他竟也跟著心疼。
“這麼說他一直認為是我將他的行蹤賣給那幾個鬧事的工人咯。”她淚眼汪汪,像是親眼看到薑燁宸被人折磨一樣。
傑森點了點頭,冷不丁地瞟了她一眼,“就連我聽了也覺得是你,畢竟他約你去見麵,地點也隻有你知道。連我都不清楚那天他去了哪裏。”
夏晝愣愣地抽噎著,回憶著當初的一切。心中明白那事一定與周雨欣有關,可那又如何,她並沒有任何證據。更何況周雨欣是怎麼知道他們約見麵的。
傑森想遞給她帕子,卻發現她的帕子被自己擦得滿是酒味,隻好收手呆坐。“算了,都過去了。而且燁宸也不介意了不是麼。”
他是不介意了。可她介意,比他們兩個都介意。他對她的恨一直像根刺一樣落在她的心頭,可她卻渾然不知其中原因。若想真弄明白,隻能慢慢查清楚。
夏晝停止了抽噎,怔怔地看著傑森,問道,“你信這事與我無關麼,”傑森是個不會說謊的人,他的閉口不言代表了一切,他在懷疑她,夏晝態度堅決地起身,發誓道,“我一定要會搞清楚那天的事兒!”
聽著高跟鞋鞋跟噔噔噔地敲擊著地麵,傑森後悔不迭。那都成了薑燁宸心頭刺,除了他與周雨欣知道外,連薑燁宸的母親也不清楚。若是讓薑燁宸知道自己多舌,肯定會廢了他不可。他尋思著怏怏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