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尹柔的道歉,夏晝倒是沒覺得什麼。畢竟在她眼裏尹柔本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她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友善地看著她。正想伸手邀她過來一起坐,躺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一陣震動。
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她麵色稍變,遲疑著。
薑燁宸看著她,緩聲問道:“怎麼不接?”
夏晝晃神抬眸,順勢接過電話疾步走出辦公室。
薑燁宸眸光稍沉。她從未在自己麵前表現這樣,是誰來的電話。他垂著眸子暗自思索。
冬季的清晨外頭的空氣寒得有些刺骨,站在外頭,連呼出的氣體都能看得分明。在她的身上卻看不出半點寒意。沒有穿外套,與在辦公室裏的模樣一樣。甚至站在這寒風中,她連寒顫也沒打一個。隻是那身子看似僵硬得像個冰雕。
她沒有想過接到席凱的一通電話會跑下樓來,因此也就不好再回去拿外套了。她心虛,她怕薑燁宸會問她去哪兒,索性就這麼穿著一套單薄的通勤服出門。
“夏晝!”側麵一男人腳步加快,卸下呢外套急急蓋在她的肩上。
夏晝愣了愣,看了看周邊除了一個安保人員並沒有其他人,也就稍稍心安了。她並不想再傳出什麼不必要的緋聞。
她眉頭微蹙,抬著眸子看了他一眼,朝馬路對麵的咖啡店走去。席凱緊隨其後,明白夏晝見到自己並不開心,可經昨日尹柔這麼一鬧,他還是會擔心她。
她是那家店的常客,與店家招呼一聲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她沒有點任何飲品,看來並沒有準備久坐。
“找我有什麼事嗎?”夏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快四年了,他就像在她人生中消失了一樣,而她也差不多將他忘得一幹二淨的時候,沒想到他們還是在這城市見麵了。
當時接到他電話,她心中對坐在對麵的薑燁宸有些心虛,有些歉意。像是自己是個背叛者一般對他深深地愧疚著。對席凱,她同樣愧疚著。但,那都已經過去了。說好的即使見了麵隻做陌生人的……
席凱飲了口冒著熱氣的茶,一臉眷戀地看著卸下外套的夏晝,溫聲細語道,“在這個城市裏我隻認識你一個人,”他頓了頓,“很早就想找你小聚了,一直沒時間。今早趁尹總去了診所,過來看看你。”
夏晝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那盞白開水。她不知道要怎麼與眼前的男人說話,不知道要聊什麼。他們曾是朋友,曾是被長輩看好的一對。可是她……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席凱問道,“這幾年我偶爾見到你媽,也多次問過她你的情況。她都不知道……”
媽?不,她的媽媽早在她童年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家裏的那個隻是曾經養育過她們姐弟倆幾年的女人而已。自從父親生意失意自殺,那女人就成了賭鬼。敗光了家裏僅存的生活費。沒了那些揮霍如土的日子,那女人對他們更是刻薄。若不是她懂一些生意經,估計與弟弟連高中也念不了吧。
“這幾年你也沒與她聯係。阿姨怪想你的。”席凱閑話家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