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泛著冷意,坐在窗台邊,看著別墅大門被打開。夏晝扯了扯肩上的披巾,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夏皓住來薑家也才一個星期,除去薑燁宸上班的時間,他已然成了薑燁宸的小跟班。不管薑燁宸走到哪裏,他都會跟到哪裏。就連薑燁宸與一些合作商應酬,他也被薑燁宸帶在身邊,頂替了傑森的位置。
說來還真是要感謝薑燁宸有意鍛煉夏皓。
夏晝吸了口氣,幽深的眸子看去被打開的房門。聞著一股芳甜的藥香味,她淡淡一笑。
“張媽她還在忙,我幫她把藥給你端過來了。”尹柔看了歐式貴妃榻上的夏晝一眼,目光立馬撇去別處。
這些天因夏皓的關係,雖沒針對她,為難她。可主動向她示好,她還真有些做不自然。可是為了薑燁宸,她隻能學著與他們姐弟倆友善。
“謝謝。”夏晝略感吃驚。
不待尹柔送到跟前,夏晝立馬起身欲接過她手上端的盤子。許是房間的燈光太暗,剛一隻手接過托盤的一端,另一端因未拿穩,托盤朝下傾斜。藥碗直直滑落。
灑在地毯上的藥湯散出的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
尹柔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碗,一臉驚慌道歉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妹妹,看著是那麼的無辜,惹人憐愛。
“又不是你的錯,”夏晝微笑著,像是個姐姐一樣看著她,“過會兒,我再去樓下煎一副就行了。”她扶著她走去沙發邊,開了明晃晃的水晶燈,取過紙巾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陶瓷碎片。隻是可惜了這碗煎了大半天的藥。
淺藍色的絨毯上染上了一層藥褐色,夏晝蹲在地上用濕毛巾吸附著。
在坐在沙發上尹柔那個角度看來,簡直像是個卑賤的傭人。她悄悄地勾起一抹淡笑,熱情起身,與她一同蹲在地上。
“張媽還在打掃,煎藥我又不會。還是我來做這簡單的活吧。”尹柔從邊上扯過紙巾,幫著吸附地毯上的藥汁,紙巾立馬染上了令她嫌棄的褐色。
“也好,”夏晝感謝地瞧著幫著整理的尹柔,提醒道,“地上的碎片也不知道整理幹淨了沒有,你小心一些。我去去就回。”她看著尹柔明白地點著頭,她終於鬆了大半口氣。至少現在的尹柔不再像以前一樣這麼排擠她。
看著夏晝離開的背影,尹柔眉頭微皺,一把丟下手中濕漉漉的毛巾,憎惡地瞅著床頭櫃上的照片。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不僅同居,還住在了同個房間裏。平日裏因為有夏皓與張媽陪著她,她幾次想進薑燁宸的臥室也沒成功。今夜趁家中唯一的兩個男人都離開了,她才能借送藥的機會進來一探究竟。
浴室中已經擺上了女士用的洗漱品。她拾起一瓶護膚品,看著廉價的品牌,她麵上浮上一層譏色。若說薑燁宸真對夏晝有多好,又怎會任由自己心愛的女人塗著這些劣質品。
她撫過乳白色的浴缸,冰涼地質地卻透著一種說不明的味道。
她看著鏡子中自己這張單純無害的麵孔,嘴角浮現的笑意令她看著有些嫵媚。許是自己平日裏太小孩子氣了,所以薑燁宸從沒對她有過像對其他女人一樣的感覺。可如今不同了,她與夏晝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對夏晝的穿著品位有了進一步的了解。簡潔,利落,還帶著一份成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