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整座城市都是雪白一片。自從從警局回來後,薑燁宸便一直攥著手機癱坐在那家酒店的房間裏。
也許是神經過於緊張的緣故,外邊一點動靜,他便抬頭看看來人是不是那個女人。見著眉頭深皺的傑森,他再次絕望低頭,連呼吸都不敢,太痛,通道心底。
“找到她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很沉重,像是一旦得到否定答案就會死一般,連傑森都看著覺得心疼。
“還在找,”他幽深的眸子轉了轉,不去看那邋遢的新郎,繼續說道,“警察說死了的是具男屍,說明夏晝在車子爆炸前就被救走了……”
救走了?薑燁宸像是聽到什麼驚天的線索似的重複了那幾個字。傑森不覺眉頭一皺,才意識到自己這句無心之言恰是關鍵。她的手機,她的隨身物品還在車內,那定不是車禍前離開的。若是翻身,照那車子受損的情況看後座乘客也是傷的不輕,光她一個女人想在這幽靜的山道上走到市區那是絕不可能的。那隻有一種可能,被人救走。
薑燁宸“唰”地起身,激動道:“快,去個大醫院找找,一定要找到她。”淚水充釋著滿是血絲的眼眶,他快步走去門邊,隨時準備自己也加入搜尋的隊伍。可當他前腳剛邁開步子,身後便響起了傑森沉重的聲音。
“尹柔她在婚禮上割腕自殺了……”
割腕自殺?
薑燁宸不禁雙唇微張,訝異於那女人的舉動。想起尹俊的那通電話,他才明白尹俊為什麼說尹柔為他而死。眼淚無聲落下,在夏晝車禍失蹤的同時居然聽到他一直視為妹妹因他割腕,他強忍著心頭的悲痛,皓齒緊閉駐足原地久久沒開口。
“好在搶救及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傑森頓了頓,“我去了那家醫院,尹家人並不待見我們,就連鄧總也被尹家二老趕了出來。”
薑燁宸咬了咬牙,遲疑道:“先找夏晝,小柔那裏事後我再去看看。”語氣堅決,好似沒找見夏晝,他誰也不見似的。
“燁宸……”
那男人從他麵前急奔而出,像是逃一樣地離開了酒店,奔向個大醫院。傑森無奈地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他本是想讓逃婚新郎先去醫院看看割腕的新娘,畢竟……他檢查了一邊婚禮的監控,夏晝是尹俊帶來的。可後來二人後先後離開,夏晝很有可能是被尹俊救走或者藏著……
手機在口袋震動了幾下,傑森慌亂取出,看著來電,忙接起電話,“鄧總……”
“燁宸……在哪兒。”沒有疑問的語氣,聽著還是像之前那樣有力,隻是低沉的語氣聽著有些力不從心。
傑森遲疑道:“去找夏晝了。”
“……”
電話那邊沒有傳來之前的反對,像是被迫接受了似的一言不發。“知道了,幫我看好他。”鄧素雲最後吩咐道。
“明白。”
婚禮上一對新人都不出麵,她隻能親自跑去套房一探究竟。當她看著化妝台邊淌著滿身是血的尹柔與一紙離婚協議時,她全都明白了。想著今後尹氏與薑元的敵對排擠,她精明的腦子瞬間空白一片。原來,她的兒子是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種!
鄧素雲倚在按幾前,單手壓著心口,隻覺得空氣變得稀薄,耳邊嗡嗡作響,迷糊中隻聽著女仆焦急地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