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晝被傑森引致一處客房,她瞅著一言不發地傑森,見他讓開了一條道,順便為她打開那扇門。她才往那房間看了看。
房裏的一切令她震驚。原先空曠的客房早已找不到半點痕跡,裏邊全擺著嬰幼兒的東西。活像個嬰孩天堂。
夏晝愣愣地往裏走去,看著一左一右擺著的兩張豪華搖籃。她將手輕輕搭上,溫柔地晃動著搖床。兩張搖籃裏分別放著一男一女的衣服,看著像是兩歲孩子的服飾。
她拾起一件將他展開徹底,像是看著自己孩子似的從上往下撫過這柔軟的麵料。
傑森突然開了口,語氣淡淡的,帶著一些怪罪。“這都是燁宸為孩子準備的。”
夏晝背對著傑森怔了怔,五指已緊攥著柔軟的幼兒衣服,深吸了口氣道:“是為他和尹柔的孩子準備的麼。”
定不是為她的孩子準備的,那時她被查不孕,他又怎會為她的孩子準備這些。
傑森氣呼呼地看著她,向她衝了兩步,帶著責備地口吻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燁宸是為了哪個孩子,”他停了停,繼續道,“這兩年來,燁宸像是著了魔似的找你。還一直將自己整成父親的角色,每幾天就給你們的‘孩子’買衣服,買奶嘴,隻是因為想著你,愛著你。你以為在美國發生的那些事,他不難過?不傷心!當他得知你發生車禍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瘋了,直到確認死者不是你他才稍稍好轉了些……”
“我們查了每家醫院,終於找見了你的一點消息,可得到的卻是你流產和失蹤的消息……”傑森停了停,看著夏晝問道,“你能想象他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麼。他那麼在意的母親一夜離世,他那麼深愛的你不知所蹤,他一直期盼地孩子還沒落地也……”說著說著,他的眼眶同她一樣濕潤,“他隻能幻想著孩子還在,還是個龍鳳胎。隻能帶著這份幻想滿世界找你……”
豆大的淚水從她麵頰上流下,打在衣服上暈開了一層淚漬。她的鼻子紅紅的,小聲地抽噎著。
原來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雖然她不清楚薑燁宸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可將心比心,當她得知孩子沒了的時候,自己也是哭得死去活來。但隻是流下幾滴傷痛的淚,也並沒有為孩子準備什麼。而薑燁宸……卻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裏。可見他當時是有多麼痛苦,絕不比她好受。
夏晝靠在搖籃上,眼淚浮在她的睫毛上,震得她的睫毛顫了顫。
傑森仔細打量著夏晝的悲痛地神態,深吸了口氣,道:“我也隻能與你說那麼多了,至於你也燁宸的事今後怎樣與我也沒什麼關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他輕步退出。
書房裏,點著一盞燈。坐在沙發上的薑燁宸正雙手捂在額頭上,一副無奈地模樣。聽著來人的腳步聲,他忽的抬頭看著眼眶微紅的傑森,問道:“怎麼樣了。”
傑森撇了撇嘴,往他對麵一座,沒好氣道:“我可使出渾身解數把你老婆騙回來了哈,接下去還得看你自己的。”
薑燁宸盯著他的眼眶,滿意地笑了笑,糾正道:“什麼叫騙,你說的可都是事實!”隻是當他得知洛林就是夏晝時,他的那些傷痛早早地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他拍了拍傑森的肩膀,道,“等著,不出三日,我定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到我的身邊做我的新娘。”
他剛走幾步,傑森那幽怨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別忘了我的紅包和辛苦費,記得多一些。不然後果……”他壞笑幾聲,“你知道的。”
薑燁宸愣了愣,衝他使了使拳頭以示警告。
倘若夏晝真地原諒了他,和好如初,別說是幾個紅包了,即便傑森想要他全部身家,他也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