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說完,心裏叫囂著,那女人一切都好,爺這回總該要放心的睡一會了吧。
誰知才想罷,四爺低低開口了,“嗯,那就好,咱們去看看。”
清風一口老血噴在了嗓子眼,差點沒把自己生生噎死!
主子爺真的要這樣嗎!
真的要這樣嗎!嗚嗚嗚……
四爺說罷,自己已經率先往外走。
墨雨清風對視一眼,俱是無盡的愁苦與幽怨。
真是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爺跟夕露,才好上了那麼一段時間,他們也才跟著過上了那麼一段好日子,此刻又鬧上了,目測還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所以,這苦逼的日子喲,什麼是時候是個頭啊!
一行人披星戴月的,又奔到了念慈庵,還收斂了動靜,隻低調的在門外看了看。
偌大的廂房裏,點著油燈,淡黃的燈光搖曳,映出裏頭朦朧的身影。
清風低低道,“我去叫寧玖出來說說情況吧。”
四爺眼睛不眨,就這麼盯著,手指放唇邊,噓了一聲,低低道,“別吵著她,我看看就好。”
四爺說的看看,真是看看,就這麼站著看看,足足站了一個時辰不動(一個時辰是2個小時)。
一襲玄黑衣袍,泛著幽冷的光,如一柄利劍,直直立在黑夜之中。
月冷風清,春日露重,冰涼的寒氣,直直往腳底鑽,凍得人直發顫。
可,四爺不動,他們當然也是一動不敢動。
直到廂房裏油燈滅去,朦朧的影子已不見,四爺才轉身,翻身上馬,慢慢離開了念慈庵。
清風一行,拖著殘腿,趕緊跟了上去。
夕露在念慈庵住了半個月。
覺空師太硬是一麵都不肯見。
夕露深知自己在這裏住著,已是擾得大家不得安寧。
周圍到處都是暗衛就不說了,因為自己吃不下飯,禦廚都不知換了多少批,當然還有太醫,每天戰戰兢兢的過來給自己請脈,生怕自己有一絲不妥會掉腦袋,還有四爺,天天三更半夜駐足在庵外,可見清風等一群跟隨的人會有多麼的痛苦……
還有小玖,天天在這裏陪著自己,趕都趕不走,錯不在她,卻要陪著自己一起受苦,自己也是於心不忍。
木已成舟,該苦的是自己,不應是別人。
夕露想了想,跟寧玖道,“小玖,我們回錦裏別院吧。”
寧玖一臉緊張,“夕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這裏畢竟是清修之地,咱們紅塵中人,總是在這裏打擾,菩薩會怪罪的。”
“嗯,也好,那咱們就回去吧,隻要夕哥開心。”寧玖把臉磕在她的肩頭上。
夕露摸了摸她的長發。
她跟小玖,倒是有緣分的,這個世界上,自己也隻得一個她了!
香草和青檸很快便收拾好了東西,夕露帶著她們一起坐馬車回了念慈庵。
聽見夕姑娘走了,念慈庵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禦廚以為是自己的菜做得不好,太醫以為是自己診得不好,暗衛以為是自己守得不好,惹得姑娘生氣離開了。
姑娘甩手走了,四爺怪罪下來,那可怎麼辦啊?
一眾人,簡直戰戰兢兢,仿佛就要赴刑場一般,提著腦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