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祖母就這般打發了五妹妹去莊子,以她在太子那裏位份,就不怕得罪了?”
彼時大房處,排四的陸紜忍不住開口。
孔氏笑笑,眼角有些冷漠挑起,“你這個祖母精得很,豈會讓太子府抓了把柄,最後還不是得過了璿姐兒的嘴才行。依璿姐兒那性子,你祖母是拿捏準了會替陸府說好話,哪裏敢逆了她的意思。”
說到陸老夫人,孔氏心裏還是十分的不舒服。
這個老虔婆整天兒為董氏那頭打算,到是將她的紜姐兒給忽略了。
“母親,五妹到了莊子那邊的日子誰又知道呢?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萬一有人懷恨在心,給五妹下絆子怎麼是好?三姐原本是要嫁太子府的,若不是有五妹在擋著……”陸紜說到此處,停了停,拿眼色窺著孔氏的臉色。
孔氏霍地看過來,深深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女兒。
陸紜縮了縮身子,垂著腦袋,“母親為何這般看女兒?”
孔氏眯著笑,拿過陸紜的手輕輕拍了拍,“還是我的紜姐兒心思活絡,但這事……你我最好還是不要沾上了,你二嬸近來閑暇著,到是好久沒和她多說幾句話了。”
陸紜勾勾唇,“是,母親說得極是。”
殺人還須得借刀。
別人的刀,永遠是最好使的,也是最安全的。
陸紜對陸湘不滿一直放在心裏邊,莫看她性子沉沉的不愛說話,可隻有孔氏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比陸湘心智要遠勝一些。
……
次日,孔氏正園散步‘碰巧’遇上薑氏,兩人暗裏互看不順眼,麵上卻一團和氣。
碰個麵立即就熱絡的聊起了家常,孔氏臉上不免露出一副心酸模樣,說了董氏在賬房支走了不少銀兩給湘姐兒置辦嫁妝。
又說湘姐兒能嫁進國公府是最有福氣的,又提了一嘴陸璿的事,唏噓了句。
“也是璿姐兒命太好,到讓湘姐兒換了個人嫁,看這些天母親熱衷於給國公府親近,顯然也是極力爭取這樁婚事的。”
薑氏眼神兒一凜,麵上卻不露地笑道:“湘姐兒確實是個有福氣的,紜姐兒可是尋得好婆家了?”
一句話說得孔氏心裏一痛,暗暗啐一嘴薑氏,臉上蔫蔫兒,“也是我家紜姐兒沒福氣,好婆家全讓老三一家給占了。”
薑氏暗暗痛恨董氏,因為陸二爺最近生意出了點狀況,想在賬房支點銀兩,哪裏想被拒絕了。現在陸二爺整日在為銀子奔波,幾乎是愁白了頭。
若不是董氏拿走了銀錢,依老夫人對陸二爺的疼寵,哪裏舍得讓他這樣辛苦。
所有的好,全被董氏給占了。
“唉呀,你看我這嘴真是……一說便停不住了。二弟妹也別放在心上,聽說二弟又出岔子,你這日子也過得夠苦的。我家老爺清清寒寒當著個小官,也是個不上不下的,三弟妹到是個有福氣的,有三弟這樣能耐的夫君,兒子也爭氣在四皇子跟前得臉。”
薑氏眼中冒出兩團火,愣是壓住了,笑著和孔氏訕訕說了幾句就借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回屋了。
孔氏立在原地,望著薑氏走遠的背影,嘴角笑意漸漸加深。
……
陸二爺在外邊跑,認識的權貴也有一些,但僅是在中下層的小貴族。
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到是不少,夜裏躺在榻上,薑氏‘不小心’說漏了幾句嘴,陸庭向來是個嫉妒心強的,陸老夫人從小就疼他,什麼好的都往他跟前湊,這會兒好處全讓老三拿了,哪裏肯。
中間最受罪的還是陸璿。
有人嫉妒董氏一雙兒女,陸璿到是成了那枚隨時任宰任割的棋子。
……
今日的陸璿按照陸老夫人的意思,到大國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