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惜患病多年,自年幼時落的病根,一來二去,加劇,本該調養得差不多了,不想這時候蔣家出事。蔣玉惜的病也就此耽擱了下來,變成今日藥石無救之期。
連駱老也沒有辦法回天,隻能暫時壓製蔣玉惜的重症。
隨駱老進蔣玉惜的房門,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陸璿略一蹙眉,是藥三分毒,這麼重的藥味,這位蔣姑娘一定是吃了不少藥。
“快,”蔣老早已在裏頭守著,這次蔣玉惜突然發病,差人到劉家請。
劉家那些人看不慣蔣家,愣是將人攔著誤了時辰。
蔣玉惜呼呼都時急時弱,看得人揪心。
眼看著一口氣就要抽過去了,蔣老和蔣文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不容易將人請來了,哪裏理得那麼多禮數,蔣老將駱老拉到了蔣玉惜的榻前。
視線觸及榻間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駱老的神色也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駱老探脈,神色更是凝重。
陸璿站在旁邊看得明白,蔣玉惜這具身體瀕臨枯竭,若駱老的醫術好便能救,要是稍差,那就難說了。
“駱老,阿惜可還有救?”蔣文高急急抓住了駱老的手。
“二位怕是要做好心裏準備,”駱老躊躇了下,直言。
蔣家二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蔣家就隻餘他們爺孫三人了,蔣玉惜有個三長兩短,叫他們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蔣老瞬間老了許多,為太子,為蔣家,蔣老一直操持到現在也沒能享受一時安定。
他戎馬一生,卻不想換來家敗的慘境。
“爺爺……”蔣文高眼疾手快的扶住站立不穩的蔣老,眼眶發紅。
蔣老撐著擺了擺手,“無礙。”目光轉向駱老,“還請駱老盡力救治老夫的孫女。”
駱老聽說過蔣老爺子的一生,知道他為了麟國付出了一生,也付出這個蔣家。
兒子死的死,唯一的女兒嫁入宮卻遭橫禍,隻剩下孫女與孫子。
現如今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孫女遭受這樣的病痛,而束手無策。
“我會盡力,”駱老看到這,心中也為之動容。
駱老為蔣玉惜開藥又給她順呼吸,蔣玉惜麵上的蒼白色才褪了一些,剛要施針的駱老卻猶豫了起來。
“駱老?”
“針下去,蔣姑娘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駱老擔憂她的身子太弱瘦,他這一針下去也不能拿捏得太準。
畢竟他要行的是逆行針,是要冒大險的。
針走偏鋒,最是容易引發突症,當場死亡。
可以說,走偏針,能活下來的機率很渺茫。說白了,就是在賭博。
賭得對了,那就是一條性命,賭錯了,隻能失去。
“駱老的意思是?”蔣文高雙拳緊握,青筋突突的外冒。
駱老和蔣文高同時看向蔣老爺子。
蔣老爺子閉了閉眼,終是點頭道:“請駱老放心行針,玉惜今日這般,若再不行針,隻怕再難救……”說到這裏,老爺子喉頭一哽。
駱老頷首,從銀針包裏抽出三枚銀針,滑下蔣玉惜的脖領,露出白皙的脖脛,這是要在這裏開始行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