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驁和辛琮幾乎同時飛身而起,去追蕭月笙,蕭月笙深深地看了一眼齊驁堅毅的麵龐,然後抬起手臂,兩枚寒光四射的短箭從他袖中同時飛出,一枚以極快的速度射向了辛琮,另外一枚射向了齊驁。
齊驁和辛琮躲閃的時候,蕭月笙的身影已經越過了蕭王府的圍牆,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那兩枚短箭,齊驁躲過了,辛琮卻沒有完全躲開,傷到了他的左臂,導致他左臂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烏青發黑,顯然有劇毒!
“辛大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齊郢走過來,伸手扶住了眼神已經有些渙散的辛琮,“那蕭星寒單論武功根本不是老夫的對手,沒想到他竟然會用上劇毒的暗器,老夫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辛琮臉色煞白地點頭,然後被齊郢提了起來,一起回宮去了。
見到厲嘯天的時候,辛琮已經暈過去了,而他中的毒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眼看著已經命懸一線了,葉重華說他想到辦法了。
最終葉重華果然幫辛琮解了毒,厲嘯天發現葉重華竟然也懂毒術,倒是對他重視了起來,因為接下來對付蕭星寒,很可能還要利用葉重華。
“葉愛卿,等這次風波過去,你立下大功,朕給你的獎賞,就是頒旨,讓你的名字傳遍天下。”厲嘯天看著葉重華目光幽深地說。
“多謝皇上隆恩,皇上有用得上微臣的地方,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葉重華恭聲說。
厲嘯天沒有責備齊郢和齊驁辦事不力,因為事實證明齊郢的武功真的極高,厲嘯天已經放心了,接下來還有的是機會。
齊郢和齊驁回到他們住的宮殿,齊驁發現齊郢的麵色不太對勁,就開口問道:“父親,怎麼了?”
“今日跟為父交手的那個人,不是蕭星寒。”齊郢十分確定地說。
齊驁愣了一下:“這……怎麼會呢?”看起來就是蕭星寒,身形是,衣服是,武器是,麵具也一模一樣,並且是從蕭王府裏麵出來的,不是蕭星寒,還能是誰?
“為父在東陽國與蕭星寒交過手,今日那人所用的武功卻完全不同,這是偽裝不出來的。”齊郢神色莫名。
“依父親所言,這個蕭星寒是假的,那真的蕭星寒在哪裏?”齊驁覺得不能理解。
齊郢搖頭:“不急,我們再等等。今日那小子雖然不是蕭星寒,武功比蕭星寒也弱一點,但並沒有弱很多,已是年輕一輩之中的頂尖高手了,暗器也十分厲害,定然懂毒,他沒有對你我用毒,卻用上了我們必然能躲過去的暗器,並且自始至終沒有拿嬋兒威脅我們,他這是在向我們示好。接下來,他會再找機會與我們聯係的。”
“父親所言,兒子也有同感。”齊驁微微點頭。齊郢和齊驁武功極高,暗器也能躲過去,但如果遇上毒煙那種東西,還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假如蕭月笙直接提了齊玉嬋,齊郢和齊驁說不定都不敢跟他動手,怕齊玉嬋受傷害,但他並沒有提。
另外一邊,回到蕭王府的蕭月笙調息了一個時辰,感覺好了不少。他的內傷看起來有點重,其實並不重,因為齊郢留手了。蕭月笙知道蕭星寒曾經跟齊郢交過手,他想齊郢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他不是真的蕭星寒了,辛琮受傷中毒,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現在出去,應該不會有攔路的。
蕭月笙還是聽蘇霽說的,寫了一封信,信中說齊玉嬋在蕭王府做客,是絕對安全的,讓齊郢和齊驁放心。還說蕭星寒是蕭家養子,他是蕭星寒的兄長,真正的蕭家血脈,名叫蕭月笙,因蕭星寒有要事外出,他當了蕭星寒的替身,而蕭星寒在這個月之內就能回到耒陽城,並沒有說別的。
蕭月笙當夜把那封信送到了宮裏,沒有直接去找齊郢,而是送到了齊昀的手中,因為暗中監視齊郢的人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齊郢看到了蕭月笙的信,終於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齊郢和蕭月笙蕭星寒的祖父蕭烜當年私交頗深,蕭烜還曾經為齊玉嬋續過命,當時齊郢說要報答蕭烜,就帶蕭烜去了碧血山莊的藏寶庫,讓蕭烜看中什麼隨便挑,挑多少都無妨。
蕭烜最終隻挑了一塊小小的白色玉石,說要請愛好雕刻並且雕工了得的齊郢為他做一塊玉佩,齊郢問蕭烜想要什麼圖樣,蕭烜畫了一張圖紙給齊郢,現在那張圖紙還在齊郢的書房裏麵放著,已經褪色了。
最終齊郢按照蕭烜所畫的圖樣,雕刻出來的玉佩,是半鏤空的,不對稱的形狀,一枚月牙與一顆星星緊緊地連在一起……
時隔多年,齊郢終於明白那塊玉佩的含義了,他雖然不知道蕭家真正的血脈為何無人知道,反而蕭星寒這個養子被蕭烜親手撫養長大,但他並不懷疑,被蕭烜養大的蕭星寒,與骨子裏留著蕭家血脈的蕭月笙,都不會是奸邪之人。
齊郢相信蕭月笙在信中所寫的內容,雖然蕭月笙沒說,但齊郢猜到了,僵持的局勢,是因為蕭王府一直在等蕭星寒這個真正的主人回歸。如今齊郢確定齊玉嬋是安全的,放心之後,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見機行事。
夜色深重,蕭月笙本想去找齊玉嬋聊聊,說他給齊郢和齊驁寫過信報平安了,結果剛走到齊玉嬋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一下門,房間裏的燈就熄滅了。
蕭月笙愣了一下:“小胖丫頭,你睡了嗎?”
“睡了。”房間裏傳出齊玉嬋的聲音。
蕭月笙搖頭笑笑,轉身回去了,想著明日再說也無妨。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蕭月笙去找齊玉嬋,發現她還沒起床,也沒叫她,又去找了蘇霽,說他需要閉關幾日,因為昨日跟齊郢的對戰讓他一直沒有突破的功力隱隱地有突破的跡象,機不可失。
所以等這天齊玉嬋起床的時候,就沒再見到蕭月笙,蘇霽過來找齊玉嬋,說有事要告訴她。
“月笙閉關了,少則幾日,多則半月,才能出來。”蘇霽對齊玉嬋說。
齊玉嬋眼睛一亮,脫口而出:“真的嗎?太好了!”
蘇霽表示:蕭月笙你是白癡嗎?怎麼看出這丫頭喜歡你的……
蘇霽告訴齊玉嬋,說蕭月笙昨日已經給她的祖父和父親報了她的平安,讓她安心在蕭王府住下,並且還告訴她,過段日子,蕭王妃就回來了。
齊玉嬋這下是真的開心了,沒有那個混蛋騷擾她,等蕭王妃回來,一定會為她主持公道的,到時候她要讓那個混蛋在她的視線中,有多遠滾多遠!
蘇霽也沒告訴齊玉嬋蕭王妃就是她最喜歡的慕寒姐姐,因為蕭月笙說了不讓他說,說要等穆妍回來給齊玉嬋一個驚喜……
接下來齊郢和齊驁按照厲嘯天的要求,依舊每日都會來蕭王府附近守著,隻可惜蕭月笙再沒出去過。
局麵就這樣一天一天僵持下去,蕭家和蘇家這樣特別的“謀反”方式也是讓天下人都一頭霧水,覺得跟玩鬧似的。尤其是宣稱蕭星寒和蘇霽密謀造反的厲嘯天,已然成為了一個笑話。
而十月的最後一天,耒陽城中大雪紛飛,蕭星寒和穆妍終於回到了家中。被厲嘯天安排守著耒陽城等他們回來的那些士兵和高手,根本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裏。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半路跟出來找他們的穆霖彙合了,穆霖告訴他們家人都一切安好,然後跟他們一起回了耒陽城。
一行人從後山進了蕭王府,路過後花園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穿著銀狐大氅的小姑娘一個人在雪地裏麵玩兒,旁邊還守了兩個劍龍衛。
“參見主子,夫人!”兩個劍龍衛突然對著齊玉嬋身後躬身下拜。
正在堆雪人的齊玉嬋臉色有些緊張,轉身的時候急了點,腳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下一刻,齊玉嬋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抬頭,神色錯愕地看著穆妍那張絕色傾城的臉,愣愣地叫了一聲:“蕭王妃?”
穆妍唇角微勾,笑意滿滿地說:“小玉,不要這麼見外,你還是可以叫我慕寒姐姐。”穆妍半路已經收到蘇霽的信,得知齊玉嬋被蕭月笙給擄回了家裏,想著蕭月笙肯定已經告訴齊玉嬋她就是齊玉嬋在北漠國碰到的慕寒姐姐了。
齊玉嬋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穆妍:“慕寒姐姐?慕寒姐姐就是蕭王妃?”
“是啊。”穆妍笑著點頭,心想蕭月笙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告訴這個小丫頭嗎?他搞什麼鬼呢?
“慕寒姐姐!慕寒姐姐!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呀!”齊玉嬋高興極了,抱著穆妍的胳膊跳了起來。
“這位是我的丈夫,你們見過。”穆妍指著蕭星寒對齊玉嬋說,蕭星寒對齊玉嬋微微點了點頭。
齊玉嬋張口就甜甜地叫了一聲:“姐夫!”慕寒慕寒,傾慕蕭星寒嗎?慕寒姐姐和蕭王真的好恩愛啊!
蕭星寒想,再過幾天說不定他要管這個小丫頭叫嫂子了……
穆妍又指著穆霖對齊玉嬋說:“這位是我大哥,名叫穆霖。”
“齊小姐。”穆霖神色淡淡地對著齊玉嬋拱手。
齊玉嬋看著穆霖愣了一下,然後身後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星兒弟弟,小弟妹,你們終於回來了!”
出關的蕭月笙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齊玉嬋聽到蕭月笙的聲音,下意識地躲到了穆妍的身後。
穆妍笑容有些玩味,蕭月笙衝過去抱了一下蕭星寒之後,就盯上了齊玉嬋,伸手對齊玉嬋笑容滿麵地說:“娘子過來。”
“誰是你娘子,不要亂說!”齊玉嬋有了穆妍當靠山,也不怕蕭月笙了,當即小臉一正,抱著穆妍的胳膊看著蕭月笙義正言辭地說,“我告訴過你,我有未婚夫的!”
蕭月笙一臉懵逼的時候,齊玉嬋伸出小手指向了旁邊正在看熱鬧的穆霖:“我的未婚夫就是慕寒姐姐的哥哥,這位穆公子!慕寒姐姐的哥哥長得好看,武功很厲害,醫術和毒術都很厲害,跟我一樣很能吃並且很愛吃雞腿!你這個混蛋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齊玉嬋話落,抱著穆妍說:“慕寒姐姐,我答應過你要跟你哥在一起的,這個混蛋要破壞我們的約定,還非禮我,慕寒姐姐一定要幫我打他!”
蕭月笙扶額:“小胖丫頭,立刻給我過來!”
“慕寒姐姐你聽,他還嫌棄我胖!”齊玉嬋一臉控訴。
“小弟妹,告訴她,咱們是什麼關係!”蕭月笙看著穆妍說。
穆妍一臉無辜:“蕭月兒你可別亂說話,我跟我家蕭寒寒好著呢,我跟你沒關係!”
看到穆妍拉著齊玉嬋開開心心地走了,蕭月笙欲哭無淚,他就知道,他家無良的小弟妹每到關鍵時候,都會巨坑無比,那個小丫頭描述的長得很好看武功很厲害醫術毒術都很高明的未婚夫明明就是他本人啊!
“哎!小胖丫頭你等等,我也是你慕寒姐姐的哥哥啊!”蕭月笙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拔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