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厲國耒陽城,蕭王府。
蕭月笙昨日和齊玉嬋約好了今日一起去後山抓野雞烤來吃,不過昨夜蕭尚書府和蘇丞相府都被厲嘯天付之一炬,而蕭王府麵臨隨時有可能被火燒的危險,蕭月笙整晚未睡,一早穆妍過來找他的時候,他坐在大樹上麵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塑……
“哥,下來吧。”穆妍站在樹下,仰頭看著蕭月笙說。
蕭月笙看了穆妍一眼,然後又抬頭看向了蕭王府外麵的天厲國大軍,從樹上站起來之後,伸手把掛在樹幹上麵的厲宸風給拉過來,探了一下厲宸風的鼻息,確認厲宸風還活著,就飛身從樹上下去了。
“凍死了。”蕭月笙搓了搓手,對穆妍說。他本來不覺得,剛剛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腿有些僵硬,因為他幾乎一整晚都沒動。
“你傻啊,誰讓你在外麵待那麼久的?”穆妍白了蕭月笙一眼。
蕭月笙很無辜地說:“雖然有厲宸風在,但難保厲嘯天不會狗急跳牆,喪心病狂地連自己親兒子都不要了,我得盯著,萬一真放火的話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撤。”
穆妍本想說這件事劍龍衛可以做,不過話到嘴邊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們都不認為劍龍衛是他們的奴隸,甚至大部分時候他們自己能做的時候很少讓劍龍衛代勞,穆妍如此,蕭月笙也是這樣。
“辛苦了,哥先回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穆妍對蕭月笙說。
“哎!小弟妹有事叫我啊,我們晚點再聊聊接下來的事情。”蕭月笙話落就不見了人影。
穆妍飛身上了蕭王府最高的那棵樹,站在樹上往外麵看。她的視線掃過包圍蕭王府的天厲國大軍,看起來跟昨夜沒什麼差別,穆妍能夠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桐油味。很顯然,不管厲嘯天是否真的打算火燒蕭王府,他都已經做好了火攻的所有準備。
穆妍微微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她的視線定在了天厲國大軍之後的一棵樹上麵,冬日的樹木光禿禿的,並沒有葉子遮擋,樹幹上麵還有一層尚未融化的積雪,而穆妍覺得自己眼睛沒有出問題的話,那棵樹上麵原本坐了一個人,在她看過去的同時,人不見了,樹幹上麵有一片是沒有積雪的……
穆妍秀眉微蹙,猜測那人或許是厲嘯天派來的高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線索,她也不想做更多沒根據的假設。
穆妍很快飛身而下,找了兩個劍龍衛過來盯著外麵的動靜,然後自己轉身回去了。
而穆妍走了之後,先前引起她注意的那棵樹上麵消失的人,再次出現了,赫然正是晉連城。
晉連城看著蕭王府的方向,眼神有幾分悵惘。在穆妍看到他之前,他已經看到了穆妍。記憶中初見的那個清冷少女,早已褪去眉宇之間的青澀,麵容絕美無雙,眼眸沉靜無波,但晉連城知道,穆妍不是一直這樣冷漠的,她會笑,會鬧,但讓她笑讓她鬧的人,從來都不是晉連城……
晉連城自嘲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墨色外袍,伸手輕撫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銀色麵具,猛然意識到,他如今下意識的裝扮,竟然是在模仿蕭星寒。
晉連城又過了一個時辰才離開,他一直看著一個方向,不過始終沒有看到穆妍再次出現。
蕭王府裏麵,蕭月笙回到自己的院子,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吃了不少東西,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突然聽到敲門聲,蕭月笙以為是穆妍來找他,就隨口說了一句:“小弟妹進來吧!”
“月師兄,是我!”門外傳來了齊玉嬋甜美的聲音。
蕭月笙神色一喜,起身快步走過來打開了門,看著齊玉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小師妹找我有事嗎?”
不過一句話的時間,蕭月笙已經腦補了很多種可能性,譬如齊玉嬋昨日聽了他彈琴,終於喜歡上他了……
齊玉嬋愣了一下,看著蕭月笙說:“月師兄昨日不是說今天帶我去後山抓野雞嗎?”
蕭月笙一拍腦門:“抱歉,昨天一夜沒睡,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咱們現在就去。”
蕭月笙說著就出門了,齊玉嬋跟著蕭月笙往外走,看蕭月笙有些疲憊的樣子,就開口問了一句:“月師兄昨夜為什麼沒有睡覺呢?”
“哦,沒事,厲嘯天要放火把咱們家給燒了,昨夜我在守門。”蕭月笙輕描淡寫地說。
“啊?”齊玉嬋小臉有些緊張,“這可怎麼辦呀?”
“小師妹放心,天塌下來還有你慕寒姐姐頂著呢,沒事!咱們抓野雞比較重要,走吧。”蕭月笙對著齊玉嬋笑著說。
齊玉嬋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月師兄盡會胡說。”有人要放火燒蕭王府,蕭月笙竟然覺得還沒有去抓野雞重要?齊玉嬋覺得蕭月笙實在是太奇怪了。
“小師妹,我從不胡說,我烤雞的手藝真的超級好的。”蕭月笙唇角微勾。
齊玉嬋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不好吃的話我可以讓慕寒姐姐打你嗎?”
“這個恐怕不行。”蕭月笙一本正經地搖頭,“小弟妹最近有點忙,應該沒時間打我,不過小師妹要打我的話,盡管來,我不會還手的。”
“誰要打你了?”齊玉嬋嗔了蕭月笙一眼。
蕭月笙心裏瞬間冒出了甜蜜的小泡泡,覺得陰霾的天氣都變得晴朗了起來。
蕭月笙對齊玉嬋的初印象是穆妍在信中為他刻畫的,而那個時候蕭月笙腦海中幻想了一下齊玉嬋的模樣,就是一個白白胖胖傻乎乎啃雞腿啃得超級香的小丫頭。
蕭月笙的性格其實很沉穩,而他在真正見到齊玉嬋之前,雖然也忍不住想了不少,但假如見麵之後覺得不喜歡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亂來的。而他這輩子第一次被穆妍說腦子進水缺心眼兒,就是因為欺負了齊玉嬋。
在遇見齊玉嬋之前戀愛經驗為零的蕭月笙,見到齊玉嬋的第一眼,齊玉嬋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眼神戒備地問他是誰,然後他發現齊玉嬋竟然跟他想象中的那個小胖丫頭一模一樣,白白嫩嫩的小臉,一看捏起來就很舒服,個頭不高,顯得玲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