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解釋的。”蕭月笙微微一笑,“我看他們不順眼而已,反正再過幾日青帝也要帶我去青鸞國了,我今日便搬回城主府去住。師徒一場,師父的教誨我會銘記在心,但從今天開始,師父就當沒有我這個任性妄為的弟子吧!”
蕭月笙話落,起身對著司徒宇行了個大禮,然後轉身去收拾他的行李了。
司徒宇皺眉看著蕭月笙的背影,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什麼,起身搖頭出去了。
不多時,蕭月笙背著一個大包袱離開了,包袱裏麵裝著他所有的東西,而出醫宗的路上很多弟子過來與他說話,得知他要走,都很是不舍。
迎麵碰上青雪,青雪看著蕭月笙的包袱,秀眉微蹙:“你要做什麼?現在待在醫宗,對你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沒什麼,我隻是來這裏玩玩,現在覺得沒意思了。”蕭月笙神色淡淡地說,“至於我的安全,與青雪王女沒什麼關係,告辭。”
蕭月笙話落,繞過青雪,繼續往外走去。
青雪皺眉,去了司徒宇的院子。
“師父……”青雪開口,就被司徒宇打斷了。
“如果你是要說冥修的事情,不必說了!”司徒宇神色淡淡地說,“他從現在開始,不是醫宗弟子了,為師不會再管他的死活!”
“是師父趕他走的嗎?”青雪蹙眉問。
司徒宇冷哼了一聲:“錯!是他自己非要走的!讓他走!為師倒想看看,他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
“師父,”青雪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是不想給我們添麻煩。”
“你以為為師看不出來?”司徒宇氣哼哼地說,“臭小子!為師不過是訓他一句,說走就走!也是沒良心的!等他在外麵有麻煩了,為師也不管他!”
青雪知道司徒宇是口是心非,而事實上,蕭月笙即便什麼都不做,他對某些人來說也是眼中釘肉中刺。青雪猜到前夜的事情是蕭月笙的手筆,她倒不覺得蕭月笙衝動了,因為沒有那件事,離玥也會想方設法去殺蕭月笙的,百裏晴與離玥一樣,隻是在等一個完美的時機而已。
蕭月笙大搖大擺地回到了七殺城城主府天冥軒的凝香居,而當天很多人都知道,蕭月笙因為偷盜了司徒宇的藥材,被司徒宇逐出了醫宗。
蕭月笙表示,司徒宇真給他麵子,還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奇葩的理由……不過這樣也好,蕭月笙倒不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對百裏晴和離玥下手,隻是突然覺得,他不應該再留在醫宗了。正因為司徒宇和醫宗的弟子對蕭月笙太好了,蕭月笙不希望自己給他們惹來什麼麻煩,因為他現在就是個麻煩。
身在醫宗的離玥一直都是清醒的,清醒而憤怒。
離玥恐怕是最堅定地認為是蕭月笙在害他的人,可他不能理解,百裏郇為何認定他是罪魁禍首,反而絲毫不懷疑蕭月笙!
而離玥先前不願意回武宗看望他的恩師陸鳴,自然是有原因的。陸鳴的變態癖好,沒有人比離玥更清楚,因為離玥當年會被陸鳴用最好的修煉資源栽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某些不為人知的往事,離玥每次想起,都無法釋懷……
“小離,你好些了嗎?”陸鳴進門,坐在了離玥床邊,伸手搭在了離玥肩膀上,看著離玥關切地問。
離玥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陰翳:“多謝師父,我好多了。”陸鳴沒能請來司徒宇,但還是給離玥用了他珍藏多年的療傷奇藥,離玥的傷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為師答應百裏郇,十天之內要給他一個交代,到時候為師不能拿到證據證明是冥修害你們的話,為師也護不住你啊!”陸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師父,我知道該怎麼做!”離玥冷聲說。
第二天,正在七殺城一座破廟裏麵呼呼大睡的晉連城,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離玥出現在他麵前,眼眸冷鷙,像是要把他給撕了一樣。
晉連城動作利落地爬起來就要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離玥從後麵扼住了脖子,然後猛然收緊,晉連城聽到了自己骨頭的聲音。
“離國師,有話好好說……”晉連城臉色很難看。
“晉連城,冥修到底拿了什麼威脅你,竟然讓你這麼聽話?”離玥冷聲說,“你非但沒給他下毒,還幫著他害我,你可以去死了!”
“離國師!別殺我!別殺我!”晉連城神色驚恐,“我說!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是我給百裏晴下了蠱!控製了她!但都是蕭星寒指使我的!”
“找死!”離玥麵色一沉,抬腳把晉連城踹了出去,晉連城撞在了一根柱子上麵,吐血不止。
“說,冥修到底用什麼了威脅你?”離玥看著晉連城冷聲說。
“是……毒……”晉連城聲音虛弱地說,“我中了一種毒……唯一的解藥在他手裏……我為了活命……隻能聽他擺布……”
“聽好了,跟我回去,把冥修怎麼指使你的事情說出來,我會想辦法給你拿到解藥!否則,我現在就把你碎屍萬段!”離玥看著晉連城冷聲說。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晉連城臉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苦笑連連。
當夜,七殺城的七殺堂之中燈火通明,蕭月笙跟著冥禦風進來,就看到七殺堂正中的柱子上麵綁了一個人,正是晉連城。
冥禦風回頭看了蕭月笙一眼,蕭月笙眼神平靜地對上了離玥陰鷙的眼眸,然後收回視線,跟著冥禦風在天冥國皇室的位置上麵坐了下來。
百裏郇麵色沉沉地坐在主位,等青虞到了之後,冷聲說:“陸鳴,離玥,人都到了,你們可以說了!”
司徒宇也在,他皺眉看了蕭月笙一眼,看蕭月笙神色平靜,便沒有開口說什麼。
武宗宗主陸鳴站了起來,大聲說:“前幾日少主和離玥被人陷害,現在本宗主找到了證人,可以證明這件事就是冥太子幕後主使!”
青虞麵色微沉,離玥走到晉連城麵前,冷聲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晉連城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他緩緩地抬頭,看了蕭月笙一眼,然後開口說:“百裏少主和離玥國師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都是冥太子指使我做的……”
百裏郇的目光瞬間冷到了極點:“冥修,你有什麼話說?”
蕭月笙眼神平靜:“無話可說。”
百裏郇看向了冥禦風:“冥皇,你兒子做的好事!”
冥禦風皺眉:“這件事,也不能隻聽信那人一麵之詞吧?”冥禦風冷冷地看了離玥一眼,對於離玥自作主張十分不滿,因為不管冥禦風在不在意蕭月笙的生死,蕭月笙名義上都是他的兒子,出了這種事,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晉連城,把冥修怎麼指使你的說出來。”離玥對晉連城說,然後轉頭對冥禦風說,“皇上恕罪,微臣不能遭受不白之冤。等皇上聽了晉連城的話,就知道那件事,隻有太子才能做到!”
晉連城開口,緩緩地把蕭月笙怎麼指使他,他怎麼做的,都講了一遍。
“冥皇,青帝,今日老夫一定要殺了冥修,否則難解心頭隻恨!”百裏郇猛然站了起來,眼中已經帶上了濃烈的殺意。
司徒宇眉頭緊皺,正準備開口,所有人都聽到晉連城仿佛神智不清一般,喃喃地說了一句:“離國師……我都按照你教我的說了……一字不差……把髒水都潑到了冥修身上……你滿意了嗎……能不能饒我一命……求你……我不會出賣你的……”
晉連城話落,頭一歪暈了過去,離玥猛然瞪大了眼睛,臉色扭曲,聲音都變了調:“他在說謊!”
“這可是離國師找來的證人,什麼話都讓離國師說了。離國師如此人才,一個人就唱了一出好戲,本宮真是佩服。”蕭月笙開口,神色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