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家人麵麵相覷,連策把刀架在了韋方平的脖子上,旁邊連家的一個長老拿刀指向了韋方平的一隻手,韋家的長老麵色陰沉地揚手,準備開口下令所有人都放下武器。
正在這時,有兩個人從海中飛身而出,上了韋家的船,他們手中還提了一個人,讓連策神色大變!
韋家大長老定睛一看,竟然是“歐陽”二兄弟回來了,還帶回了他們要的那個人!當即神色大喜,心中緊繃的弦也鬆了一下。
而韋方平也看到了蕭月笙和穆霖,並且看到了蕭月笙和穆霖此時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們明顯受了傷,身上還有血跡,倒也沒有懷疑其中有貓膩,冷笑了一聲,看著連策說:“連城主,想要你那寶貝外甥的性命,就放了本少主!”
連策心中一動,神色難看地衝著蕭月笙和穆霖說:“你們對元隱寺的玄苦大師做了什麼?他怎麼可能讓你們抓走阿城?”
“哈哈!我們兄弟運氣好,那玄苦和尚正好昨夜閉關了,什麼都不知道!”蕭月笙冷笑著說,“我們兄弟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連少主,沒想到他一個瞎子倒是很厲害,但他畢竟是瞎子,怎麼可能攔得住我們!”
“你們對瑀兒做了什麼?”連策冷聲問。
“連城主放心,連少主還活著!不過現在連城主如果不放了我們少主的話,這位連城公子是否還能活著,那就不一定了!”蕭月笙冷笑著說。
連策神色一變再變,不過他見過了蕭月笙,所以其實很清楚這都是在做戲,蕭月笙也根本沒有碰到連瑀,至於蕭月笙和穆霖身上的傷,很可能是他們倆“自行殘殺”,為了讓韋方平相信他們。
“想換人,可以!”連策冷聲說,“但如果本城主放了韋少主,韋少主一回去又要攻打我們蓮霧城呢?所以,本城主還有一個條件,韋家所有人,把你們的武器,弓箭,全都扔進海中!我數三聲,你們不扔,我就砍韋少主一條手臂,不用拿連城威脅我,你們不想讓韋少主變成殘廢的話,就別動他!”
韋家大長老看了蕭月笙一眼,蕭月笙皺眉說:“大長老,這件事你來定吧!”
韋家大長老看向了韋方平,韋方平心中恨極,卻也知道這次栽了,怒吼了一聲說:“扔!”
下一刻,韋家人手中的武器全都被扔進了海裏,連策高聲說:“好,本城主言而有信,現在,換人!你們把阿城送過來!”
韋家大長老看著蕭月笙和穆霖,假裝沒有看到他們受了傷,開口說:“交換人質,把少主救回來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好。”蕭月笙和穆霖並沒有猶豫,飛身而起,帶著晉連城落在了下方的小船上,小船快速地靠了岸,與此同時,連策也提著韋方平飛下了城樓。
“換人!”蕭月笙冷聲說。
連策和蕭月笙同時把手中的人質朝著對方扔了過去,蕭月笙抱住了韋方平,和穆霖一起護著韋方平回頭快速地離開。
連策接住了晉連城,看到晉連城毫發無傷,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看著蕭月笙和穆霖的背影說:“放箭!送韋少主!”
韋家人臉色都是一變,但他們現在手中沒有武器了,隻能看著蓮霧城城樓上麵萬箭齊發,射向了蕭月笙和穆霖以及韋方平三人。
韋方平中了迷藥,實力尚未完全恢複,於是他和韋家所有人都親眼看著蕭月笙和穆霖為了保護他拚盡了全力,打落了所有近身的箭矢,還受了一點傷,最終帶著他,回到了韋家的大船上。
“快走!”韋方平神色難看地怒吼了一聲,韋家所有的船都調轉船頭,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了蓮霧城。
“你們這些廢物!全都是廢物!”韋方平動了雷霆大怒,看著韋家那些長老,還有那些附屬小城的城主和其他高手,氣得眼睛都紅了,“這次要不是兩位歐陽城主拚命完成了本少主交代的任務,救了本少主一命,現在你們都得給本少主陪葬!你們這些蠢貨!都是瞎子嗎?竟然讓連家的高手潛到船上帶走本少主!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那些高手全都跪在韋方平麵前,低著頭不敢說話,隻有蕭月笙和穆霖神色平靜地端坐在一旁,聽著韋方平罵人。
“最後去交換人質,你們都瞎了,沒看到兩位歐陽城主受了重傷,還要讓他們去?你們倒好,全都是縮頭烏龜!沒用的孬種!”韋方平本不是如此意氣用事的暴躁之人,但他這次信心滿滿地過來,卻落得這樣的結果,裏子麵子都丟光了。而且這次韋家攻打蓮霧城,其他四個家族都盯著呢,名義上還是他們讓給韋家的機會,結果韋城主閉關了,韋方平這個少主本想大展拳腳,最後卻狼狽至此,從今天開始,他在六大家族都顏麵掃地了,怎麼可能不氣?
“少主息怒。”等韋方平罵得差不多了,蕭月笙開口勸他,“一次失利並不代表什麼,我相信……”
韋方平抬手,打斷了蕭月笙的話:“本少主不想聽這些!兩位歐陽城主,這次你們立了大功,本少主做主,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拜月城的長老了,接下來可長居拜月城,並且給你們二人一次進入韋家禁地學武的機會!”
跪在地上的高手一個個心中都有些後悔,後悔沒有好好表現,因為當上拜月城主城的長老可不僅僅是麵子的問題,主城一個長老比附屬小城的城主能夠得到的資源都更多,地位也更高,並且這次韋方平還拿出了進入韋家禁地的機會來獎賞,那裏麵可是韋家武學的精髓,在場的除了韋方平和韋家大長老之外,沒有人進去過。這“歐陽”二兄弟,這次是真的得了韋方平的眼了,以後在拜月城,要步步高升了!
蕭月笙和穆霖起身道謝,再次表達了對韋家的忠心。蕭月笙心中在偷笑,因為結果比他預期還要好,接下來他和穆霖在韋家站穩腳跟,就能伺機去盜龍焱花了,說不定龍焱花就在禁地裏麵。另外一方麵,得了韋方平的青睞之後,以後韋方平再去其他家族做客,就有可能會帶上他們兄弟隨行,到時候,可以給他們很多打探消息和盜取龍焱花的機會,一舉多得。
而另外一邊,晉連城已經醒了過來,得知發生了什麼,沉默不語地坐在那裏。
連策感歎了一句說:“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蕭公子和穆公子,不然我們蓮霧城真的危險了!阿城你也要感謝他們!”
“嗯。”晉連城神色莫名。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偏偏昨夜玄苦竟然閉關了,這整件事情玄苦沒有任何察覺,也沒有參與嗎?
晉連城又聽連策說了一會兒日後定要找機會報答神兵城,就起身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晉連城走到玄苦房間門口,麵前的房門開了,晉連城躬身行禮:“師父。”
“不必多禮,元規你找為師有事?”玄苦看著晉連城問。
晉連城點頭,跟著玄苦進了房間,開口問玄苦:“昨夜師父閉關,外麵生了亂,沒有打擾到師父吧?”
玄苦愣了一下:“外麵生了亂?什麼亂?沒事吧?”
晉連城搖頭:“有驚無險,事情暫時平息了,沒打擾到師父就好。”
“多謝元規關心,為師很好。”玄苦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有些閃爍的光芒,因為他在說謊。
“弟子需要回去休息一下,晚點再來拜見師父。”晉連城想著玄苦不會說謊,又跟神兵城沒有任何關係,昨夜的事情應該跟他無關,心中疑慮打消,起身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晉連城坐下,想起昨夜見到的蕭月笙,忍不住伸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冷哼了一聲說:“那個混蛋,真是陰魂不散!每次碰到他,總沒好事!他這次幫了連家又怎麼樣,想讓我感激他?做夢!龍焱花我也不會給他們的!”
晉連城走了之後,玄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不過阿九施主所言,善果比善行更重要,確是沒錯的。我現在騙了元規,是為了保護元湛小徒,不可讓別人知道我與神兵城的關係,不能給元湛招來麻煩,否則阿九施主定不讓我再見元湛了。唉,雖然不應該,但我總歸是要偏疼元湛一些。”
另外一邊,回到房間的穆霖和蕭月笙,提起了昨夜的事情。
穆霖壓低聲音說:“一開始不是說隻是勸玄苦和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你怎麼還帶著他一起行動了?怎麼說動的他?”
蕭月笙聞言笑了:“讓他跟我一起幹壞事,是我臨時決定的,因為我想起小弟妹當初說過一句關於玄苦的話,說要找機會把玄苦拉下水,一次破了戒,之後就不會再那麼愚鈍了,畢竟他是元元的師父,傻乎乎的總是被人騙可怎麼行?”
穆霖唇角微勾:“昨夜你當真是把那玄苦拉下“水”了,讓他跟著你跳了海,打了誑語,你已經害他破了戒了。”
蕭月笙笑得一臉溫和無害,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不是我害玄苦,最終我能說動玄苦跟我一起去跳海抓人又騙人的那句話,還是小弟妹說的,所以是小弟妹害玄苦破了語戒,我是無辜的,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