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故意調侃了一句,“薄小姐,你這就是要拜師學藝也該拜素衣姑娘那頭,你拜錯方向了。”
其實就算沒有寧弈,她也打算站在原地不動,讓往前跑的薄小姐栽個跟頭的。
沒想到……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在心裏為薄小姐默哀一下,這不被人喜歡反倒被捉弄的感覺,可真慘呐。
但是薄小姐顯然沒有接收到徐雲景內心的真實想法。
“滾開。”薄小姐一巴掌打在想扶她起來的小丫鬟的臉上,旋即惡狠狠的瞪著女人,“徐小姐,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推倒我?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過分?做人怎麼能這麼歹毒呢?我之前聽別人說你名聲很壞,想著應該是別人誤會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比別人說的還要壞,枉我一心想要為你辯白,想不到你人長得醜也就算了,心腸還那麼黑。”
徐雲景嘴角微微抽搐,這位薄小姐還真是個無敵大奇葩,自己什麼都沒幹呢,她都能無中生有的給你羅列出一大堆你不對的地方。
“薄小姐,你看你這不是在給我潑髒水?好好的跪在我跟前,我實在是受不起啊。”女人可不理會她的指控,優哉遊哉的笑著。
聞言,薄小姐麵色一紅,不是那種羞赧的紅,是因為憤怒轉而臉色變紅,她手指著徐雲景,語無倫次的說,“你……你……”
女人沒理她,隻是轉頭看向薄公子,“今日來之前,祖母聽說薄小姐也在,十分高興的遣我過來,還同我說連太後都稱讚薄小姐是大家閨秀,讓我好好與她學學,現在我才發現,薄小姐當真是知書達理,太後所言一點也不虛。”
薄公子的一張臉因為她的這番話臊的更紅,他急忙上前想要把薄小姐扶起來,但是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便把目光轉向她身邊的丫鬟勒令,“還不快把小姐扶起來?”
薄小姐的丫鬟被扇了一巴掌,臉上是一大片的紅,哭又不敢哭,連聲音也不敢出,現在聽見薄公子這麼說,才敢上前再次去扶薄小姐起來。
“你……”薄小姐雖然是屬螃蟹橫著走的,但也不會像螃蟹那樣沒腦子,她再次瞪著徐雲景,惡聲咆哮道,“你竟然敢諷刺我?”
“我是在誇獎你,薄小姐。”女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怒氣,與她搭了一句話又對薄公子說,“想來薄公子平日裏,應該過的很是辛苦吧。”
徐雲景的目光裏帶著滿滿的同情,薄公子有些手足無措,而薄小姐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說的這句話的意思——有這麼一個嬌縱跋扈的妹妹,哥哥過的很辛苦。
薄小姐厲聲尖叫著,“徐雲景,你把我推倒了你還有理了?”
對於她的質問,女人笑笑回答,“薄小姐勿急,這裏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誰也不是瞎子,薄小姐說我把你推倒,也得講一個證據,我跟你還有個身子的距離,就是真想推你,把手伸直了也夠不到你,更何況你還是麵對著我跪下來的,薄小姐難道是覺得,我的手伸直了還得打個彎的推倒你,讓你跪在我的跟前?”
“再說了,這裏便是手最長的素衣姑娘,能夠到你已是萬幸,又如何能打個彎呢?煩請以後薄小姐想要陷害我的時候,先想想我能不能碰到你再說吧。”
說罷,她把手伸直出去,離薄小姐的額頭都還有好幾個手掌的長度。
徐雲景後半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在告訴大家,薄小姐本來打算陷害自己的,但是太過心急,自己都還沒碰到她呢,就提前一步先跪下了。
寧弈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抿唇一笑。
其實他喜歡逗弄她玩,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到了這裏,寧弈倏地大笑,對著還一臉懵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十四皇子說,“十四啊,下次再出來玩還可以把薄小姐帶上,瞧她上躥下跳的樣子,還真是能打發不少時間。”
“九弟,慎言。”三皇子久在朝堂,早就對薄小姐自以為藏的很深的心思看了個真切,所以當他聽到徐雲景說的那句“先想想我能不能碰到你再說吧”的話,忍不住笑了,他是沒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嘴可以這麼壞,所以寧弈剛一說完,他就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告誡了一句。
寧弈無謂的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