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可不是什麼都不懂,聽到寧弈這麼說也是覺得挺有理的,想了想她又說,“那我去把弈哥哥的婢女喊上來。”
畢竟來聽風樓的時候,車上確實有兩個婢女在侍候。
“不行!”寧弈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自己的潔癖有多嚴重自己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不想別的女人碰他,他就是想要徐雲景幫他換藥,不管這到底是自己的一種惡趣味還是真心的。
至於理由……
還用得著理由嗎?他高興他樂意行不行?
誰敢不服?來嚐嚐他的拳頭,非得把那個不服的人打到服為止。
“為什麼?”徐雲景瞪大眼睛看著寧弈。
後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解開衣服。
徐雲景:“……”
女人把臉背過去,但很快她聽見一聲痛呼,再一轉頭就發現寧弈正冷汗岑岑的解著衣服,順勢往下看,有一個大概用剪子剪斷半邊袖的水靠,勉強能遮住他的傷口。
難怪寧弈的傷口都裂開了也沒見流血出來,原因在這裏。
看著看著,徐雲景忍不住開始心疼他起來。
此刻的男人正勉力抬著自己的手臂,因為要脫掉水靠,所以肩膀必須處於扯動的狀態,再一個水靠還是緊貼著傷口,血液幹涸會粘著,稍微一拉扯都會痛到不行。
想想她便按住寧弈的手,兀自道,“算了弈哥哥,還是我來吧。”
瞧著女人認真低著的小腦袋,男人眼底流露出一絲得逞的笑。
果然女孩子都是容易心軟的生物。
“有沒有剪刀?”因為水靠是用魚皮做的,有彈力,比起牽動傷口去脫掉可能會麵臨拉起已經幹涸的血液痂皮導致流出更多的血,徐雲景覺得用剪刀剪斷它或許能減輕些疼痛。
“剪刀沒有,匕首有一把。”話音剛落,寧弈就已經把懷裏揣著的一把銀色,刀qiao上還鑲了一顆看起來比較名貴藍寶石的匕首放到了女人麵前。
被匕首華麗的外觀震到,後者愣了一下,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比了一下,也就半個巴掌的長度,但是拉開刀qiao的時候,刀刃卻是泛著鋒利的寒光。
迎著透過轎簾折進來的光線,匕首更顯得高端不已。
作為兵器,這把匕首卻是上上之選。
寧弈把匕首尖對準自己,反手握著匕首柄遞給徐雲景。
其實這麼做,除了禮儀,還有一點便是他想借此試探女人,如果後者想殺自己,應該會趁現在這個時候動手,當然也不能完全確定她一定會動手。
他能看清很多人,但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卻不止一次讓他覺得神秘。
就是覺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些女孩子的特質特征,真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
比如睿智,沉著以及冷靜。
從昨晚自己倒在她的床鋪上就可以看出。
在她這個年紀的閨門千金裏,若是遇到這種事,不大叫根本不可能。
畢竟當時的自己留了那麼多血,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試問誰會不害怕一個將死之人?
他甚至也有過懷疑這一切都是她偽裝出來的,但是他又不願意相信。
如果這是真的的話。
徐雲景穩穩的握住匕首柄,在自己的眼前晃了一遍,眼裏掩藏不住對它的喜歡。
寧弈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卻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表妹竟然會喜歡這個。
一般的高門大戶家的小姐,喜歡的不都是精巧可愛的小玩意兒嗎?
她倒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