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蘇喬低頭埋進他胸膛的時候,沈翊驍意外看見,她胸口上有一抹耀眼的光芒從眼前一閃而過!
午後的驕陽刺目,她胸前的光芒卻是璀璨晶瑩。
沈翊驍怔了怔,“……”
長指已是下意識地挑開她胸前的衣領,果然在一片雪白凝脂的肌膚上,看到了一枚熟悉的雪花狀鑽石戒指――
那是他上次在返回部隊之前,在機場送給她的婚戒。
他還記得,當時她刻意屈起手指,不肯讓他把戒指套進她無名指間的倔強小模樣,也還記得她的冷聲拒絕,她說,“大哥,我不能要你的戒指。”
如果不是他堅持,“這是爺爺的意思,老人家思想守舊,認為結婚就該有結婚的樣子。”
想必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下的吧?
事實上,他也沒有奢望,她會一直戴著他的戒指:對於他們來說,所謂的婚戒,不過隻是一個道具。
區別隻在於,他的身份注定是一旦戴上婚戒,就不能輕易摘下來,而蘇喬是隻有在需要陪他一起秀恩愛的場合才用得上。
因此,昨晚回來第一眼見到蘇喬,發現她的手上沒有佩戴婚戒,沈翊驍並沒有說什麼。
甚至中午在醫院,陪同蘇氏夫婦一起去探望老爺子時,他也準備了一套說辭,隨時應對老爺子問起蘇喬忘帶婚戒的理由。
他以為,蘇喬會把婚戒鎖進抽屜,不讓任何人看見。
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將指環套進項鏈裏掛在頸子上!
而他的婚戒就這樣緊緊地貼在她的心口,以一種虔誠而珍視的態度,與她胸口中那塊代表沈家媳婦身份的白玉墜子,親密地串在一起。
……
長指執起沾染上她體溫不再冰冷的婚戒,沈翊驍深邃的眸漸漸幽沉,嗓音也異樣地低啞迷離,“蘇喬,你覺得我怎麼樣?”
如果隻能“一輩子對不起她”,有沒有可能,未來等待著他們的,也並不僅僅就隻是一份冰冷荒蕪的名義婚姻?
至少,這五年來,蘇喬,是第一個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的女子。
三個月前,罹患腦癌末期的老爺子把一遝女孩子的照片甩在他麵前,不惜恩威並施地,要求他必須從中挑選一個來結婚時,沈翊驍的內心是無比抗拒的。
走馬觀花地翻看著手中的照片,隻想隨便敷衍過去。
可沒等他看完所有的照片,卻忽覺眼前一亮!
與前麵翻看過的那一張張如同一個模子印刻出來的雙眼皮、高鼻梁、性感紅唇、錐子臉的所謂美女不同,
他意外地看見了一個眼睛特別清澄靈動的女孩,她婷婷玉立的美有一絲青澀,粉頰梨渦淺淺的嬌俏小臉,卻漂亮得令人怦然心動。
老爺子說,“她叫蘇喬,是一個很乖巧的丫頭。”
於是,他把她的照片抽了出來,“那就她吧!”
……
沈翊驍不隻一次想過,如果有機會讓他重來一次,他是不是就不會再選蘇喬?
可是,直到今天,也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