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醒過來已是翌日清早。
淡薄的晨曦從窗外傾泄進來,打在臨窗而立的一道熟悉而修長挺拔的軍綠色身影上――
病房的窗台前,沈翊驍正背對著門在低聲講電話,“……”
細碎的晨曦朝輝覆了他一身迷人的薄金色光芒,與記憶中的某一幕背影不謀而合,依舊帥得令人怦然心動――
停!
心動什麼?
沈翊驍就是一隻殘暴無道的魔鬼,霸道得完不講道理!
隻要稍不合他的心意,他就會惡狠狠地折斷她的翅膀,強行將她禁錮在他精心打造的堅固牢籠裏,被迫過上一種失去自由,不見天日的悲哀而又卑微的非人生活。
蘇喬暗暗握拳:不行!她一定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囚籠,擺脫沈翊驍這個魔鬼!
病床上細微的衣料悉索聲,似乎驚動了正在打電話的男人?
察覺男人轉身看過來,剛剛才睜開眼的蘇喬又立即閉上雙眸,假裝還在沉睡。
卻不知,她緊攥成拳的小手已經出賣了她的真實狀態。
沈翊驍莞爾一笑,對電話中的許子建說,“……那就這樣,我馬上就回去處理。”
收起手機,邁開長腿,踱至病床前,又伸手,稍微掂起一些身下的軍裝褲腳,從容不迫地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軍裝是半夜的時候,周姨打車送過來的。
她本來想要代替他守在醫院裏,是他堅持要留下來陪蘇喬。
雖然蘇喬可能並不太想要看見他,但他卻很眷念自己的小妻子。
如果時光允許,他願意這樣一直默默地守在她身邊,怎麼也不會厭倦――
愛再深、再長都猶是不夠,又怎麼會厭倦呢?
他耐心地掰開她緊攥的纖纖玉指,又溫柔地將她溫軟的小手裹進他綿厚寬大的掌心中,愛憐地把玩著,
“還在生我的氣嗎?就罰我回去把那一瓶毒酒都喝完,怎麼樣?”
蘇喬唇角微抽:“……”什麼嘛,藥效都已經過了,現在喝一瓶又有什麼用?
這男人壓根沒有一點兒道歉的誠意!
再說,那也不是什麼毒酒,隻不過是加了些安眠藥而已,根本毒不死他的!
可笑的是她這個下藥的人,沒把對方藥倒下,反而把自己藥進了醫院,簡直沒臉見人了!
蘇喬不願意搭理他,也沒臉麵對他,索性仍緊閉著雙眸裝睡。
沈翊驍等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反應,又輕輕地摩挲著她嫩白的手背,低喑道,“看來聶宇燁是個庸醫。說你到這時候就會自動醒過來的,沒想到還是沒醒。”
蘇喬:“……”聶醫生,對不起啦!
正在家中補眠的聶大院長無辜躺槍,連打了兩個噴嚏,惱怒地啐道,“他媽的,誰在背後說本院長的壞話?”
正在醫院說他壞話的沈翊驍,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哄老婆,“現在是七點,我本來打算帶你回去洗個澡,吃點早餐,就送你去上學的,現在隻能取消――”了。
病床上的蘇喬“謔”地睜開雙眸,“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醫院了?”
沈翊驍唇角的笑意加深,“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