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趙母態度恭謙地對羅經理的死致以哀悼,並溫言安慰了羅太太幾句。
但羅太太哪有那麼好打發?
一口堅稱羅經理是坐趙父所駕駛的車子才受傷致死的,如果趙家不肯負責任,就要告上法庭去!
趙母尚未表態,羅太太又鄙夷地瞥了一眼衣著陳舊的趙母,
“以你們家這種入不敷出的經濟狀況,想必也賠不出幾個錢。”
隨後,竟然伸手指了指手術室內的趙父,惡毒地詛咒道,“所以,你最好祈禱你們家老趙也死在裏麵,那也算一命償一命了。否則,我就告到他一輩子坐牢,坐到死!”
趙貞貞氣得一陣熱血倒流,攥緊雙拳,就要上前去跟羅太太理論,“你——”
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掌卻驀地握住了她激動手,溫熱綿厚的觸感強勢地侵入她滲涼的手心裏,也莫名地安撫了她內心的躁亂。
未等她厘清心頭這複雜的情緒,一道清冷的男聲已在耳邊威嚴而又震懾人心地響起,
“羅太太如果沒有聽清楚醫生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重複一遍,”
“你的丈夫是因為罔顧駕駛安全,未按規定係上安全帶,才會導致在車禍上受到非正常重傷,救治無效而死亡的。”
“至於你想要的賠償,那就隻能等交警出具的事故責任判定書,以及保險公司的賠償條款了。”
“但是,不管是哪一點,都與今天是誰駕駛的車子沒有任何因果關係,相反,羅太太今天在醫院裏對趙家人的威脅恐嚇——”
許子建不再看羅太太那張漲得像豬血一般的臉,側眸溫和地對上身前扭過來看著他目露感激的趙母林玉蓮,
“林阿姨,你完全有權利向法院提出告訴,這裏的所有人,包括我和醫生,都可以做您的證人。”
醫生本就對囂張跋扈的羅太太頗有微詞,再加上許子建這一身威嚴筆挺的軍裝,當即情不自禁地點頭。
羅太太卻被許子建這一番嚴謹犀利、有理有據的說辭,氣的心頭怒火高漲,然而,她竟說不出反駁他的話!
一時隻氣得手指直抖,“你、你——你是什麼人?!”
許子建墨眸一沉,上前撥開她那很不敬的手指,又淡淡地道: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繼續威脅恐嚇趙家的人,就一定會遭到法律的懲罰。”
羅太太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嗓音,又反複仔細地研究過他肩上那兩杠一星的軍章圖案: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標誌應該是個不低的軍銜,跟這種人硬幹,恐怕她也撈不著好處。
於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剛才猶是惴惴不安、此刻卻已變得淡定平靜的趙母,
“姓趙的,別以為有人替你們撐腰,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走著瞧!”
她轉身,悻悻然地甩袖而去!
眼角的餘光捕捉到許子建大手緊握著趙貞貞的動作,嘴角不禁又狠狠地抽搐了好幾下:
看來是她小看姓趙的這一家人了,趙丫頭現在可出息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