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趙貞貞對少首長不過是少女盲目的崇拜與迷戀,並親耳聽見她說其實她喜歡的人是他,許子建可謂是躊躇滿誌、意氣風發。
待到趙貞貞從洗手間裏出來,他不禁深深地柔情脈脈地看了她一眼:“……”
趙貞貞察覺到他的目光,卻是迅速低下頭去躲開了,擦過他身邊,即快步進入長廊——
她知道許子建想要的她的回應,可是,就算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她也不能舔不知恥地投入他的懷抱裏。
他是個那麼好的人,又幫了她那麼多的忙,她怎麼能忘恩負義,往他臉上抹黑呢?
她的刻意閃躲,卻讓許子建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不是說喜歡他嗎,為什麼還對他這麼冷淡?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再多想,徐律師已經得到警方的同意:可以進去見趙貞貞的父親趙寶鋼了。
隻好匆匆上前,趕在徐律師進去病房之前,細細地交待了一番:“……”
趙貞貞隻看見許子建附在徐律師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見徐律師神色訝異地看了許子建一眼,又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傳達到位。”
隨後,竟然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既犀利又綿長,看得趙貞貞莫名的忐忑不安。
好在徐律師很快就轉身進了病房,身旁的趙林坤也擔憂地抓住了她的手,“姐,你說爸爸為什麼要跟警察說他殺了人?”
趙貞貞連忙中斷思緒,打起精神來應付弟弟,“沒事兒,許長官不是說了嗎,徐律師是最厲害的律師了,他一定會幫我們打贏官司,爸爸不會坐牢的——”
趙林坤卻仰頭,狐疑而又不滿地看著她,“你和姐夫不是已經和好了嗎,為什麼還一直叫他許長官?”
趙貞貞:“……”根本就沒好過,怎麼和?
病房裏。
趙寶鋼單手被拷在床架上,正麵色晦暗地在打著點滴。
看見徐立宸走進來,也隻是輕輕地掀了一下眼簾,完全是一付放棄了求生欲望的消極態度。
甚至搶在徐立宸表明身份前,就斷然拒絕道,“你不用替我辯護,我認罪,是我殺的羅經理。”
徐立宸眼色極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依舊從容自若地站在床尾,與他平靜對視,
“我今天來,不是了解案件經過,也不是以律師的身份跟你對話,隻是替小許轉告你幾句話;”
“第一,你所在的津城機械廠給車子主駕投了十萬的保險,不算多,但跟你的住院費和治療費相差無幾,你不用賣女兒籌錢,也不會拖累家庭;”
“第二,你這謀殺罪名一旦成立,你的女兒就是殺人犯的女兒,你的兒子就是殺人犯的兒子,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永遠抬不起頭來做人;”
這句話,顯然狠狠地戳中了趙寶鋼的痛處。
隻見他麵色驟變,額上青筋綻露,“你——”
徐立宸卻強勢得不容他打斷,繼續冷聲道,“第三,坐牢並不能逃避你擔心的巨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