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主要的是:他相信葉鳴與陳怡之間的曖昧傳聞,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也絕對不是如鹿書記、李書記所說的那樣,是有人想誣告陷害他。因為那個告狀的李智,是陳怡的丈夫,他不可能為了誣陷葉鳴,而給自己弄一頂綠帽子戴上——畢竟,那個李智也算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不是有真憑實據,他也不可能會冒這麼大的恥辱,去舉報葉鳴。
正因為有這些擔心和顧慮,所以,夏必成雖然當著鹿書記的麵,答應他不再幹涉葉鳴與自己女兒的婚事。但是,他內心裏是極不情願的,也暗暗做了一個決定:葉鳴可以與楚楚交往,自己在表麵上還要讚成他們來往。但是,如果葉鳴提出要訂婚,自己就要老婆出麵,以需要進一步交往了解的名義,反對楚楚與葉鳴舉辦訂婚儀式,先給他拖上兩三年,看看葉鳴的出息再說。即使為此耽誤了楚楚的婚事,但是,為了她將來長久的幸福,自己必須要這麼做……
有了這個“拖延戰術”的主意之後,他覺得心裏稍稍輕鬆了一點。從車裏下來後,便伸直腰抖抖身子,將剛剛在省委書記辦公室鬱積的氣息舒展了一下,便昂首挺胸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在三樓,人教處的鄭處長也正好邁步走進電梯,一眼看到夏必成,忙堆出笑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夏局長”,然後用一種很困惑的表情說:“夏局長,我正想去您的辦公室,給您彙報一件事情。”
“什麼事?”
“是這樣的:剛剛我們處裏接到了財政部人教司的一個商調函,說是要借調新冷縣地稅局的陳怡到財政部預算司工作。我在處裏工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所以想來跟您彙報一下,並想請您指示一下:我們該怎麼答複財政部的這個商調函?是直接給陳怡辦調動手續,還是先弄清楚情況再說?”
夏必成聽到“陳怡”兩個字,心裏本能地一驚,瞪眼看著鄭處長,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說財政部想借調誰?”
“陳怡,是一位女同誌,現在在新冷縣地稅局辦公室任副主任。不過,我打電話問過了,陳怡現在正在休病假,而且還是長期病假。所以,我感到比較奇怪,覺得必須要向您彙報一下。”
夏必成鼓著眼睛,許久才回過神來,對鄭處長揮揮手,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打電話給財政部人教司,確認一下這件事的真偽。如果是真的,我們再來研究一下這個事。”
走進辦公室後,夏必成把門關上,然後一屁股坐倒在辦公桌後麵的靠椅上,仰頭思索起陳怡調動的奧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