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見童子安和鄭曉亮都在我這邊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往派出所那邊去了,便對那個司機說:“師傅,麻煩您立即掉頭,往郪江北岸的大橋方向走。這兩個人跑回去再上車追趕我們,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可以甩開他們很遠。隻要跑到了有派出所的地方,或者對岸有民警過來救我們,我們就不怕了。隻是,我將您牽到了這件危險的事情裏麵,心裏非常不安。如果您實在害怕,您在開到前麵人流比較多的地方,就跳下車去,但懇請您將車子借給我用一下,我自己開車逃跑。如果我逃脫了,損壞車子的修理費用,我會加倍償還給您。萬一沒有逃脫,我被殺了,您將來也可以向天江省委督查室要求賠償您的車子。”
這個麵包車師傅也是個血性漢子,雖然一開始確實有點害怕,但在載著葉鳴跑了這一段路之後,尤其是在聽到葉鳴這番話之後,心裏立即升騰起一股豪邁之氣,轉過頭大聲說:“客官,我雖然隻是個跑租的小司機,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兒,也是一個有正義感的漢子。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但這麼多人圍攻你一個,而且都帶刀帶槍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朝我的車子開槍,那些人就肯定不是什麼好角色,不是黑社會就是街上的爛仔。所以,請你放心:我就是丟了這條命,也一定要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這些人雖然有好車,速度比我的快,但我在這裏開了十幾年麵的,道路比他們熟悉。他們真要追上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說著,他就將已經打橫了的麵的車方向盤向右猛打,一下子將車頭調了過去,並加速往原路返回,準備在下一個路口往右拐,開往北岸的大橋。
就在這時候,對麵忽然疾馳過來一台麵的車,在相隔這台車子兩百米處一個急刹車,一下子將車身橫在路上——原來,段達接到童子安的指令後,立即將一把槍交給一個叫吳慶渡的小頭目,命令他帶領另外一個拿刀的打手,立即去街上劫持一台麵的車,順著葉鳴那台車逃跑的路線追上去,與童局長前後夾擊,將葉鳴進退的路都堵死,他自己則帶領另外兩個打手,飛快地趕往郪江邊的那個碼頭,坐渡船到對岸,去尋找的士去了。
那個叫吳慶渡的小頭目立即帶領另一個人,跑到小鎮停麵的車的地方,鑽進一台車子,用槍逼著那台車的司機往北開,開了一兩分鍾便看到遠處有一台麵包車疾馳過來。於是,吳慶渡立即令司機緊急刹車,並將車身橫在街道中央,一下子堵住了葉鳴那台車的出路。
葉鳴車上的那位司機隻能選擇踩急刹停住,緊張地觀察前麵那台車的動靜。
吳慶渡見葉鳴的車子也停下來了,立即帶著那個小嘍囉貓著腰下車,一個持槍,一個舉刀,一步步朝葉鳴的車子逼近過來。
麵包車師傅轉頭看了葉鳴一眼,見他臉色越來越白,神色也越來越痛苦,忙擔心地問:“客官,你還挺得住嗎?對麵有兩個匪徒摸過來了,一個拿槍,一個拿刀。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