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不顧生命危險,執意要嫁給一個不想娶她的男人,除了喜歡他、愛他成癡這個理由外,還能有什麼理由?
她能告訴殺神大人,一心想要嫁入北王府的人不是她嗎?
她能告訴殺神人,她是一俱孤魂野鬼,占了真正的楚九歌的身體,她要替真正的楚九歌完成心願,才能繼續活下去嗎?
她不能!
她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就算殺神天狼不把她當妖怪燒死,也不會允許她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妖魔鬼怪”嫁入北王府。
而無法嫁進北王,不需要殺神天狼燒死她,她就會死!
楚九歌的理由無懈可擊,但語氣……太虛。
北王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楚九歌當他傻嗎?
這個女人看似和和氣氣,實則冷情自私,她的心裏隻有自己,壓根沒有把旁人當回事。
這樣的女人,會因為所為的愛慕,不顧生命危險,執意嫁給他?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這一次,楚九歌說得底氣十足。
人,要懂得用“善意的謊言”保護自己,爺爺隻要她與人為善,不忘大夫的職責,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可沒有說不許她撒謊。
為了保命,撒個小謊,不算作惡吧?
“哼……”北王冷笑了一聲,左手一翻,將手中的銀刀反扣,“動手,要有二心,本……大人殺了你!”
“放心,我很怕死的。”楚九歌一臉坦然,並不覺得怕死有什麼不對。
這一次北王沒有說話,他放鬆身體躺在躺椅上,就像先前一樣,麵上看著放鬆了警惕,實則內心一直在防備楚九歌。
楚九歌不在乎這些,她沒有壞心,她一心隻有治病救人,別說北王隻是在內心防備她,隻要他配合治療,便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皺一下眉。
無所求,無害人之心,便無所畏懼。
“我動手了,你千萬不要動,就算要動,也要提前給我示警,讓我先停手。”楚九歌上前一步,一手握著骨刀,一手去撐開殺神天狼的眼皮。
殺神天狼沒有動,但楚九歌卻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威壓,壓在她的頭頂。
好在,她真沒有害人之心,也就不用把這股威壓放在眼裏。
北王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長胡子把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也遮住了,哪怕楚九歌離得再近,也無法從他臉上,看出任何一絲不對。
更不用提,楚九歌壓根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北王的臉上。此刻,她的眼中隻有北王的眼睛……
楚九歌深深地吸了口氣,穩穩地紮了一個馬步,握著骨刀,沾了手邊的藥膏,便低頭,用刀尖刮北王的眼球。
“沙沙……”刀尖從眼球刮過,發現細微的聲響。北王本以為,這種治療的方式會十分疼痛難忍,甚至他都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不想……
他完全感覺不到痛不說,甚至還覺得很舒服,清涼的藥膏滲入眼睛內,緩解了他眼睛的灼熱,刀尖在眼球滑過,卻沒有傷及眼球半分。
不說旁的,就楚九歌這一手本事,真的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