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沒有想到,應池為了鎮國長公主火急火燎的把她找來,最後卻是自己需要她這個大夫。
“失血過多,體虛脾弱,傷了心神,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不然恐有性命之憂。”楚九歌並沒有往嚴重裏說,而是應池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她猜測應池先前就知道鎮國長公主已死,隻是不能接受,想要逃避,這才瘋了似的去找她。
“性命之憂?怎麼會這麼嚴重?”應家老仆還沒有說什麼,程頤就開口了,一副不信的樣子。
“年少吐血,你說呢?”程頤雖剛進城,但他的身份楚九歌已經知道了。
作為應池的好友,她必然是不喜歡程頤的。
“他吐血了?”程頤看著應池,不由得皺眉。
遇到這麼一點事就吐血,這真是男人?
“不信,捏開他的嘴看看。”應池嘴裏有一股血腥味,再看他的外衣被人換了,要不是吐血了,宮裏的人會給應池換衣服?
當然,這隻是輔證,楚九歌敢這麼肯定的說出來,自然是她診斷出來的。
程頤還真不信,捏開應池的嘴巴一看,還真看到了他嘴裏的血,一臉嫌棄的道:“沒用!”
應家死了那麼多人,如果應池每回都要吐血,他有多少血可以吐?
“你懂什麼……應池這是至真至誠。”楚九歌不喜歡程頤的態度,當即不客氣的反駁,“這些年,鎮國長公主和應池祖孫二人相依為命,先前鎮國長公主更是為了應池,不惜勞累奔波,鎮國長公主在應池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鎮國長公主出事,應池怎麼可能不傷心。”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鎮國長公主在應家撐著,應家不一定能撐到現在,應池也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多事。”程頤狠狠瞪了楚九歌一眼,隨即甩袖離去,“想來鎮國長公主是不願意看到我的,我也就不去惹人嫌了。”
應家下人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處理……
楚九歌沒法,隻得主動開口:“好了,去給池少煮碗紅棗枸杞湯。”
她要不開口,她可以肯定應家這些下人,連照顧應池都不會。
應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補一補,但鎮國長公主剛喪,應池不能吃葷,隻能多吃一些補血的食物。
“先這麼給池少喂著,我回去後給他配兩副藥先吃著。”楚九歌交待了一番後,便準備回去給應池配藥。
至於鎮國長公主的喪事?
應家老仆處理旁的事不擅長人,但處理喪事卻難不到他們。
應家這十幾年,死的人實在不算少,應家老仆辦喪事都辦順手了,哪怕事發突然,也辦得井井有條,沒有一絲疏漏。
楚九歌不懂這些,留在這裏也幫不了忙,見天色漸黑,給鎮國長公主上了三柱香,叩了頭就走了。
沒辦法,她家裏還有一大家子要照顧,且傷的傷,老的老,小的小,每一個都是麻煩,出不得半點錯。
而且,她這個身份,也不好留在應家過夜。
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喘氣,大理寺的官差就來了,說是要拿北王的晚膳。
楚九歌忙了一天,哪有時間和精力給北王準備晚膳,但又不能讓宮裏的廚子做,沒法,楚九歌隻能隨便給北王煮碗麵條,湊合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