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一針?”那婦人聽到楚九歌的話,猛地坐了起來,飛快的撩起床幔,震驚的看著楚九歌……
楚九歌這才看到婦人的相貌。這婦人說她二十亦不為過,膚白貌美,五觀立體,隱有一絲異域風情,但並不明顯。
無疑,這是一個很美的女人,美的讓人屏息。
在楚九歌打量婦人時,那婦人也在打量她,隻看一眼,那婦人就從震驚轉為失落:“原來是個黃毛丫頭,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不愧為是北王的人。”
在許多人眼中,醫術與年紀是成正比的,楚九歌太年輕了,笑起來臉上還有酒窩,就更顯孩子氣,不被患者信任,再正常不過。
“嗬……”楚九歌沒有說話,抿嘴笑了一聲,笑聲還未落下,就見她手腕一動,銀光一閃,咻的一下,一枚銀針紮在婦人的腹部。
“你敢……”那婦人大驚,抬手就要給楚九歌一個巴掌,幸虧楚九歌早有防備,先一步擋住了:“不想死,最好別動。”
說話間,楚九歌又在婦人身上落下六針,而後撚動針尾,讓銀針顫抖,那婦人僵在原地,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楚九歌,眼中即有惶恐也有憤怒,屏風外的老嬤嬤聽到動靜走了進來,還未開口就聽到楚九歌道:“好了,開窗透透氣,把屋裏的味道散了。”
這臭味都快要熏死她了,她能憋到現在,可真是不容易……
“楚大夫,您的意思是?”那老嬤嬤眼前一亮,滿臉都是期待。
楚九歌淡然而矜持的道:“如你所想的那般,你們家夫人的惡疾,暫時止住了。”
“暫時是什麼意思?你不能治好,就別治。”那夫人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好了,聽到楚九歌的話,頓時倍感失落。
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比滿心以為得到了夢想中的一切,卻發現是一場空更讓人憤怒的事。
“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那夫人不再放屁,哪怕不開窗,屋內的臭味也淡了許多,楚九歌終於願意多說幾個字。
先前一開口,就感覺吃了滿嘴的臭味,她實在是……
受不了!
“北王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那婦人臉色一沉,原本就立挺的五觀,顯得有幾分陰沉,五觀也怪怪的,不複先前的柔美。
“一個病人……能治就治的病人。”楚九歌看了對方一眼,起身走到窗口透氣……
“北王想廢太子,我是關鍵人物,如若我開口,皇上不一定會廢了太子,你確定你不治嗎?”窗子一開,屋內的臭味就消散的差不多了,這麼多年了,除了在外麵,那婦人從來沒有聞過這般清新的味道,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這惡疾,總算有救了,但她不願意向楚九歌低頭,她語氣溫柔,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強勢。
“太子此生都不會有子嗣,夫人您開不開口,結果都是一樣,隻是早晚罷了。”楚九歌雙手環抱,倚在窗口,雙眸微閉,任由夜風拂過她的長發。
這姿勢,這語氣,都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會有的,但楚九歌就是這麼做了,坦然自若,就像她天生就該如此肆意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