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犯了這麼大的錯,他要處置楚九歌,也不會寒了前線將士的心。
“陛下,此人現在不是袁五,但很快就是袁五了。”楚九歌從容不迫,沒有半點驚慌。
不知為何,明知楚九歌沒有勝算,但看楚九歌這般從容,為她捏了一把汗的老丞相與周奕,卻是鬆了口氣。
趙如意和趙定南則是氣得不死,可在聖上麵前,沒有聖上允許,他們也不敢胡亂開口,隻能用眼神瞪著楚九歌。
而被應頤扣在手中的“犯人”,則不由自主僵住了,不過隻有一瞬間,他就恢複如常,沉默的低下頭,不言不語,一副認命的樣子。
“當著朕的麵,你也敢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楚九歌,你還有沒有把朕看在眼裏?”楚九歌這話狂妄至極,有那麼一刹那,皇上以為是北王在跟他說話。
不對,就是北王。在人前也不敢這麼跟他說話,楚九歌簡直是膽大包天。
“皇上,臣女並沒有顛倒黑白。臣女說了,袁五的偽裝隻能在皇上麵前除去,現在……他的偽裝並沒有除去。”楚九歌跪在地上,扭過頭,笑盈盈的看著被應頤押著跪在地上的袁五……
那笑,甜美單純,但那笑在袁五看來,卻如同惡魔,叫他打從心底發寒。
楚九歌居然看出來了,看出了他藏在最深處的偽裝。
該死!
是他太自信了,對自己的偽裝術自信,自信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能看出來。
早知道,他就不該自信的隨楚九歌進宮,而是在別院除去偽裝,露出這張平凡的臉。
他相信……
沒有皇上與老丞相在,有平王和趙定南的阻攔,楚九歌肯定沒有辦法,除去他最後的偽裝。
屆時,他就能想辦法,尋人替換他。
都怪楚九歌,怪楚九歌在別院表現得太傲慢了,以至於她上了楚九歌的當,以為她隻是憑猜測,猜出他的身份。
不想,楚九歌居然是看破了他的偽裝。
袁五心裏又急又怕,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殿中的人看出來,他隻能寄希望於平王了。
隻是,在皇上麵前,平王並沒有說話的份。
皇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還沒有除去偽裝?楚九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女知道。肯請皇上準臣女起身,臣女證明給皇上看。”有老丞相在場,楚九歌不認為皇上會拒絕,也不認為皇上能拒絕。
在別院,她不讓應頤除去袁五的偽裝,就是知曉袁五不止做了兩層偽裝,他做了三層偽裝。
在別院,有平五和趙定南的兵馬在,她怕她掌控不了全局,沒有機會除去袁五最後的偽裝,讓袁五找到機會遁走,或者李代桃僵。是以……
她要求進宮,要求老丞相隨同他們一起進宮,當著皇上的麵,揭開袁五的真麵目。
隻有這樣,才能叫袁五百口莫辯。
此舉確實冒險,但見皇上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頭了,楚九歌便笑了……
她賭贏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