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池說了這麼多,楚九歌哪裏不懂他話中的深意……
應池不就是擔心她心軟,會為了襄城的百姓,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嗎?
說實話,應池真的想太多了……
她這人,確實有點心軟,有點小聖母,但她這個人更自私。
她救人,也會先保全自己,不會給自己添麻煩,不會給在乎自己的人添麻煩。
她沒有那麼蠢,也不敢那麼蠢。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也不敢亂來。旁的命再重要,也比上我的命,比不上你們的命。”別說襄城的父母官和丹醫堂丹醫們,把事情做得這麼漂亮,就是他們什麼也沒有做,任由襄城的百姓自生自滅,她也不會蠢的把事情鬧大。
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無法跟一個國家鬥,皇上擺明了要粉飾太平,不想引起百姓的惶恐,她又不是北王那個牛人,牛氣衝天,敢跟皇上頂牛。
見應池還不放心,楚九歌又解釋了一句:“我隻是擔心天氣熱了,時疫再不控製住,會不斷擴散。這裏離前線很近,要是有人起了壞心,把疫毒帶到軍中,前線的將士染了時疫,還怎麼打?”
疫症有多可怕,她是再清楚不過的,當年……
非典的時候,她是在醫療第一線的。死於非典的病人並不多,但非典造成的慌亂卻無法估量。
百姓惶惶不可終日,正常的生活全都受了影響。
襄城的疫病現在是控製住了,沒有再擴散,但如果遲遲不根治,在有心人的操作下,疫病肯定會不斷擴散,屆時受影響的城鎮太多,很有可能會動搖東林國本。
“這些都是爺們要做的事,你就別去管了,你安心在這裏呆著。疫症的藥方你給我,我讓人按藥方去熬藥。不過……你別報太大的希望,你就是熬了藥,那些得了疫病的人,也不一定敢喝。”應池自嘲的說道。
楚九歌一噎,想到……中醫的傳承,被那群煉丹的道士,不……現在叫丹醫。那些丹醫不僅毀了中醫的傳承,也毀了百姓對中醫的信任。
雖說,鄉野之間,有不少百姓仍舊信,京城那些大家族也願用中醫,但襄城的百姓不一定會信,尤其是那些得了疫症的人。
丹藥的信用擺在那裏,雖說他們吃了沒有好,但要是不吃,誰知會不會更壞呢?
他們賭不起,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楚九歌歎了一句:“盡人事,聽天命吧。”
歎完,楚九歌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對了,北王那裏……怎麼樣了?南涼、西鳳和北林聯手逼北王交出兵權,北王可有受影響?”
像是怕應池誤會一般,楚九歌又說,又補了一句:“前線的戰事可有受影響?”
應池不是一個有心眼的,根本沒有多想,楚九歌問起,他就答了:“北王好著呢,你不知道北王多牛氣,我告訴你……”
應池初時還很矜持,當他說到北王在陣前立誓,逼的南涼、西鳳和北林三國不敢動東林百姓一根毫毛時,興奮的跳了起來。
“我應池這沒服過幾個人,但這一回我真的服氣了,北王是真漢子。他不光是嘴上威脅,他是說到做到,現在……咱們東林上下,沒有一個不說北王真爺們,有北王在,咱們東林的百姓可是有福了。你不知北林、南涼和西鳳的百姓,有多羨慕咱們。”